事实上衙门已经查明缘由,只不过因为真正的私盐贩还未落网,且有人带着曹家误拿盐袋的小子,去外边走动钓人,并早已在暗地里设下好几处埋伏。
前不久,私盐贩已经在下边县城犯了命案,知州不想让程老先生知道后再乱喷人,才留他们一家不许走的。
“这样一看,我们还催不得了。”沈小叶在大家离开衙门拿回自家马匹之后,有了几丝愁容。
沈存庚脱口而出道:“你承诺下的太早了。
你想啊,这群人要是那么好找到,也就不会等到现在。
催,是没有用的。除非动用拱卫司人手查找。”
沈小叶不吭声了,她的令牌是真的不假,但要用它调动什么人,呵呵,事后绝对会被追究。
不过,舅舅告诫说下次再见夏护卫,须得主动交回令牌了。
“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请几位标师吃个饭,把银钱结了。”沈长岁岂有看不出几位标师求去之意。
但待到他家找了客栈,薜标师婉拒了吃饭,拿着银子就带人告辞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几人在一个时辰之后又返回,并且身边还带了十寸小哥。
原来薛标师本就是十寸介绍的人,出城不久遇到,得知来寻沈小叶几人,马上给他领路。
十寸脸色沉重,都来不及喝口水,“你们家老爷子和你大哥都被赵百户带走了。
从同行的武七爷口中得知,老爷子曾经合伙开镖局的两家男子,也被锁拿进京。”
“回京。”沈长岁立刻行动,他深知这里边的原因所在。
但沈小叶两个不知道呀,他们慌了神,都忘了去收拾带来的礼盒:“十寸哥,为什么?”
十寸道:“我也不大清楚,好在你们家最近两天没有染布织布,赵百户也未曾大张旗鼓拿人,且是坐在马车内押走的。
但就这样,你们家也被里外搜了一遍。”
“我外婆和大舅母如何了?”沈小叶很担心她们。
十寸道:“他们拿着所有钱财,追着进京了。
我找来的时候,老爷和太太陪着他们。”
“没有一起锁拿就好。”能追去,就说明外婆没再出什么意外。
沈存庚这时恍过神:“快收拾东西走。”
这会儿,哪还顾的上别个事情。
他们一行打马冲出县城时,并不知道赵百户的侄子赵总旗,此刻刚刚进入衙门。
涿州距离京城一百多里,星夜赶路到半夜,马儿都累的半死,才将将进入良乡。
当然,他们这种拼死命赶的样子,几个标师可不敢学,所以仅有四匹累坏的马。
特别是十寸骑的那匹因为跑了来回二百多里,已经口吐白沫支撑不下去了。
沈长岁与众人道:“进驿站。”他再次动用令牌。
同一时间,大舅母黄氏正在安抚哭闹的小儿子,她们来的匆忙,借住在潘先生家里。
林氏在边上睡不着,干脆起来拔了拔灯芯。
“娘,符哥儿吵醒你了?”黄氏轻拍还在涰泣的孩子。
林氏摇头:“是我睡不着,唉,该来的躲不过。
当初我们三家合伙开镖局,哪里会想到秦老七敢做这等险事。
他在流民冲杀中死了,一了百了,却是不知儿孙们也走上了这条路。
当初分给他们一家的东西不少呀,为什么就不能安生过日子。”
黄氏冷哼道:“习惯了大鱼大肉,回到乡下清粥寡菜的,秦家剩下的几个儿子怎么受的了。
最可恶的是,居然攀诬爹和周大伯当年跟他们同伙。
白瞎了秦大郎一肩挑起所有,保下他们的初衷。”
她顿了顿,道:“他们不会以为是咱们告的密吧?
所以这次被抓之后,才胡乱攀扯。”
“当年县尊审理有人证物证,皆可证明我们不知情。
不然,县衙也不会允许我们离开。
只是奇怪,拱卫司应该可以查到记录,为何还信他们诬告?”林氏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却不知,沈善宥父子俩这会儿又被提审,因为回答不上来九成九的问题,正在被熬鹰一样不许睡。
如果不是赵百户关照,很可能已经被上了其他大刑。
林氏道:“希望岁哥儿快些赶回来,好能打听出详情。”
拱卫司抓在手里的案件,如潘先生这样致仕的人,一般插不上话,找其他文官,也不可能有大作用。
毕竟沈家人不是官,仅是平常人。
夜,漫长……
但次日城门刚开,排了一个多时辰队的沈小叶他们,急匆匆进了城。
且兵分两路,沈长岁和沈存庚直接找去拱卫司衙门,沈小叶则随着十寸回潘家。
她一见到憔悴到花白头发全变白的外婆,就心疼不已,潘先生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