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虽然是官道,但并不太好走,“按理说这也是要道,怎么没有阳和、天城好走?
看来距离近的还真不一定最快到达。”
陆观骑的是陈护卫的马,他们两个超车队一里多,就为了找水源,道:“再有十几里就到了。
宣府离阳原二百里,中间有三个驿站。
看这条路的样子,该是三月份出发时,被辎重压坏后,补修过。”
但显然修的并不咋样,路面没有进一步夯实,走的车多了,沟沟坎坎又会一堆。
而且因为天干,马跑过土能荡起三层三。
“这边的河水居然断流了,实在没料到。”本身宣府距离各处驿站就没有超过百里的,一天之内都能到达。
只是车队的骡子都是陆观新买的,没经过长途运输,走了四十里没水饱饮,就有些不毛燥起来。
沈小叶都想让小玄猫去探探路,像之前出京后的榆河、榆林驿都在县城内,他们直接住客栈就行。
但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人可以吃些干粮喝口水囊里的水,骡马也可以吃备用的草料,但是没有河流,马儿们的供水就成了问题。
她也放弃再骑陆观的战马,让它歇歇吧,“也不知道这个驿站外的车马店比鸡鸣驿如何,太小的话,我们这些人安置不下。”
驿站主要是为来往的官兵,以及递送公文准备的,有关系的商人,可以凭借信物住下。
但通常没关系的占多数,它之外不几丈,有车马店可以为普通人提供食宿。
“我们车队里好像有宣府卫所的人吧,你等着,我去问问。”他不太确定,这批伤残兵卒多来自京里的五军营,以后有机会,最好也招摹些边卫的闲散人员。
陆观心疼的拍拍自己的爱马,摸出一把枣给它吃。
不待他转回头找人,沈存庚已经骑头骡子飞奔而来,“后面来了一个商队,他们说前头驿站有水井的。
咱们加些紧快点走到,否则水一定涨价。”
大秋天的,他热出一头汗来。
沈小叶拍拍马背,和陆观商量道:“不然,你和庚表哥先骑马去订水订饭。”
“也只好如此了。”陆观换上自己的马,把陈护卫的给沈存庚用。
两人打马一走,灰土漫天起舞,早知机的小玄猫拱在沈小叶的包里不愿露头。
十几里的路不算远,快马不过分分钟的事,但陆观两个一近到车马店门口,就见围了许多的车马。
离此不远的驿站门前,却是只有小猫两三只,无
且听见车上有人不忿道:“你们也太狠了点儿,一桶水居然就要一钱银子。
我这二十多头牲口,住上一晚,光喝水就得好几两。”
又有人不满道:“伙计,叫你们老板出来,抢钱也不是这么个抢法。”
马无夜草不肥,半夜再喂草料和水,又得出钱,坑人呢。
不少要住店休整的人,都把两三伙计围起来声讨。
可人伙计根本不带怕的,“自河水断流,我们每天从井口摆水上来,手都脱了几层皮。
看看看看。”他和另两个同伴示意后,都举起红肿带血的双手给众人看。
“不买药治,手都得废了。你们里边有药材商吧?药能便宜给我们吗?
不求最低价,只求跟京城一样就行。”
一众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片刻后,大家就开始跟着伙计们去交钱。
“他可以呀,几句话就把场子给镇住了。”沈存庚看的两眼发亮。
陆观则是示意他跟自己绕去车马店后边。
沈存庚默默跟上,见他下马走到后门附近探看,不一会儿又回来上马,道:“你回去找陈大哥来,让他带你去隔壁的驿站订房。”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令牌,上边写着拱卫司百户。
“你不是会袭千户职吗?”沈存庚接过来翻看。
陆观:“犯了错袭不了,只能等我儿子袭。
这个牌子,你四叔也有一块。”包括沈小叶的总旗牌。
他现在怀疑,夏护卫是奉命,故意不将他们三人的令牌收回。
“你作甚去?”沈存庚认为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陆观道:“我去找水源。”委实住一夜买水都得花十几两,太贵。
别看沈小叶卖了千多匹布,可认真核算起来,走到现在的花费,比她收回的银子都多。
这边厢,沈小叶越急着赶路越出问题,有辆大车轮上陷入坑洼,走出不后轮来突然一歪斜,咯吱一声,车轴好险没被重力压断。
检查后,是车辖部位的一个小部件,不知掉在哪里,使得行驶中的车辆失去辖制,一侧轮子歪倒。
为了不使车轴压断,车队立刻分工协做,将这辆大车上的布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