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咔哒的轻声为这里添了道声响,之后,更多的咔哒声在巷底响起,原来是有人抽开院墙下松动的砖块。
不一会儿,沈多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墙洞里钻出又退回,一块块砖头从洞里推出。
她最后又钻出头来时,头顶两根小揪揪刚好被落叶打中。
只是落叶而已,不疼。她一心一意汩涌着白胖的小身子,努力钻出这个废弃的狗洞。
努力许久,终于爬出来了,但是,洞外也多了个差不多年龄的小奶娃。
“沈多,你在做什么?”五岁半的沈荇肃着一张小脸儿问。
沈多拍拍胸前挂着的储物荷包:“买五福楼的凉糕,二姐要么?我给你捎一份。”
“不要,你也不准去。”沈荇上前捏捏她露出的藕节似的手臂,道:“看看你都肥成小胖猪了,还吃!
再有十天你就要跟我去玄天宗报到了,这么胖怎么爬登仙梯。
要知道不爬过百层,就会落到杂役弟子里去。”
“可我饿,奶娘都让我连吃七天的青菜豆腐了。”沈多举着胳膊控诉道:“我找大伯抗议,他还说是为我好。
哼!我这是婴儿肥婴儿肥,人家还是个宝宝呢!虐待儿童罪加一等。”
她的小拳头一握,鼓着腮帮生气,实际上是她从前攒在板板空间里的零食吃光光了,这才不得不冒险钻洞。
忽然,有人从墙里钻出,无声落在她身后要拎走。
但是沈多反应极快的就地一滚没被抓到,还噌的爬起,转身就给人扔了张凡人可用的闪雷符。
并抓着目瞪口呆的沈荇就往巷口跑:“二姐,快放求救符,我放不出第二张符了。”
她感觉自己就是再投胎变成个小孩儿,警觉性还是很厉害的。
至于之前二姐出现,她没感应到危险的事,可以忽略不计,大家都是修N代了,有凡人专用的隐息符用不要太方便。
沈多半分假小孩儿的羞耻感也没有,因为她前世残存的记忆越长大忘的越快。
哪怕她在小时常提醒自己,也阻挡不住新生换旧生。
仅剩的记忆在三岁刚会拿笔时,她记在个小本本上藏到板板空间里了。
向日里,她上课背书快,练武又反应极快外,跟真小孩区别也不太大了。
不过她到底只有五岁零一个月,是躲不开炼气修士抓捕的。
“小四,虐待儿童有罪,那你私自撬开防御法阵是不是更有罪。”沈池仅被她小儿科的闪雷符烧焦点头发丝儿,抓到她高高举起,面对面问。
沈荇靠在墙上叠住手替她捂眼脸红:“是七叔啦,笨多多。”
沈多眨眨眼:“我没撬啊!”
“那你在没有二门以外出入令牌的情况下,是怎么出的防御阵?”沈池正色道:
“我可是在监控的水镜里看见你动到阵眼了。”他其实很希望是这孩子破开的阵。
毕竟四哥生前的阵法就是同辈中最好的,小四长的像四哥,脑子应该也像。
沈多很认真的讲:“我就是踢开路上的石子,怕比我小的弟弟妹妹们拌倒。”
“那你回去再走一遍。”沈池不信。
然而事实就是,他改变了二门之外的防御法阵,沈多就是走不出去。
她看到七叔满脸失落,悄悄和脑子里的板板说:“我要不再走对一回?”
板板是她前生戴的沉香木的小棺材挂件,会在要求下给她藏东西,帮她出防御阵,但就是不会说话。
沈多虽然差不多忘记了前世,但她不会忘了闭眼就能看到的板板,经常在一个人时,神魂进里看自己收集的各种小玩意儿。
……
“晖表哥运来后,您没检查吗?”沈小叶反问她。
白氏,她还就没看,是娘检查之后,送走的。
“出货时一切正常,买主嫌有问题我管退。
麻烦白舅母把布要回给我。”沈小叶直接给善后。
白氏:“他们离开通州了,一匹只给了三钱二。”
沈小叶:“那您付我三钱即可。”
“这么贵?”白氏算了下,自家就挣的一两银子,她转向沈长寿,“自家人也如此高价?”
沈长寿一言不发,他跟个妇人没话说,也不想想别处进到的有色布匹比这价高不说,谁赊给你。
“我大舅舅不管帐,您要觉得贵,以后还是别赊我的布了。
加上上次三百匹,一共一百零五两,还请白舅母付钱。”沈小叶说的再没这么直白。
白氏蹙眉,为难道:“家里近来花费颇多……”
“我看您货架上也没有布匹,想来都已卖完。
如果实在没有现银,可以用其他货抵帐,比方这袋红枣就不错。
还有这套白瓷也可,这蓑衣席子编的也不懒。”沈小叶轻移脚步,一一点过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