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珩来不及多想,连忙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条湿棉被扯下来,紧紧裹在我的身上,然后拉住我的手,拼命地往门外跑去。
就在我们刚刚踏出房门的一刹那,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那排低矮的房屋在一瞬间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烟尘和碎屑。
再看皇帝,他一心扑在云氏身上,嘴里不停念着:
“宛宛,你是朕的宛宛!甄远道,你好的胆子!”
等我出去时,只看见皇帝牵着云氏的手,一脸怒气质问甄远道。
苏培盛连忙调来亲军营护驾,所有闲杂人等全清了出去,只剩下甄府的相关人员。
云氏想挣脱皇帝的手,她冷冷道:
“皇上,臣妇不是纯元皇后,我是云辛箩,纯元是我表姐。求皇上放开臣妇,不然臣妇只有一头撞死在这里!”
皇帝闻言只好放开了云氏,他自言自语道:
“纯元竟然还有表妹?你为什么与纯元长得如此像?”
甄氏众人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甄远道上前解释道:
“皇上,内人确实是纯元皇后的表妹,内人母亲与纯元皇后的母亲是一对孪生姐妹,所以两人才会如此相似,还请皇上明鉴,万不能把云氏错认为纯元皇后啊!”
皇帝站起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云氏,感叹道:
“若纯元还在世,年纪应该与你相仿,容貌也会如你一般!可惜你不是纯元,朕的纯元再也不会回来了!”
甄远道将云氏护在身后,他拱手道:
“皇上,微臣之妻生性愚钝,又突然遭受此难,还请允许微臣带妻子下去好生医治。”
“好,君子不夺人所爱!”皇帝说完,又盯着跪在地上的玉娆。
“今日,你便同朕一起进宫,朕奉你为玉妃好不好?”
玉娆吓得瘫坐在地上,她磕头道:
“臣女不愿意,皇上,臣女曾经发过誓,此生绝不为妾,哪怕剪了头发当姑子,也绝不进宫!”
皇帝见玉娆性子刚烈,不怒反笑。
我上前福了福身子道:
“皇上,玉娆年龄还小,也不急于一时。今日甄将军大婚,已经有诸多变故,还请先行回宫,日后再做打算!”
皇帝这才发现我灰头土脸,手臂上还有一片烧伤。
“容儿,你何时受伤?”他说着,关切地拉起我的手。
随后他命令苏培盛准备马车回宫。
皇帝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玉娆,那眼神好似看一件稀世珍宝。
马车上,一路无话。
永寿宫内,温太医给我包扎了伤口,他叮嘱道:
“娘娘,伤口不深,好在天气寒冷,约莫月余便能痊愈了!”
很快我受伤的消息在宫里传开,众姐妹纷纷登门看望。
甄府,玉娆心有余悸,她看着甄远道:
“父亲,我不要进宫,怎么办?”
甄远道思索再三,“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将你嫁出去,才能断了皇上的念头!”
几人正说着话,下人来报:
“老爷,外有人自称慎贝勒,说要见二小姐!”
玉娆听闻慎贝勒来了,心里有了打算:
“父亲,若要尽快嫁人,我便嫁给慎贝勒允禧,他也帮助过我,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甄珩点头,“父亲,慎贝勒品行高洁,年龄与性情与妹妹也十分相称,不如......”
不等他说完,甄远道摆手,他要亲自会会慎贝勒才能做决定。
甄府正厅,慎贝勒一个人坐着品茶。
甄远道与甄珩缓步而入,两人拱手行礼:“慎贝勒吉祥!”
“甄大人,甄将军客气了,今日贸然到访,便是来提亲的!我心仪甄二小姐已久,今日登门提亲,还请甄大人应允!”
甄远道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慎贝勒说话这么直接,他顿了顿道:
“慎贝勒快人快语,老夫佩服,只是今日皇帝金口一开,想让玉娆进宫为妃,这可如何是好?不知慎贝勒对玉娆如何?”
允禧起身跪下道: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对于二小姐,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今日只要二小姐同意嫁给我,就是同皇兄抗衡,我也在所不惜!我回去便让母妃去求皇上赐婚!”
甄远道连连点头,而门外的玉娆已经泣不成声。
她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直接进到正厅,看着允禧道:
“允禧,可是皇上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慎贝勒深情望着玉娆,坚定道:
“皇兄若不许,我便一直求他。他若不允,我便和十七哥一样一直不娶,总之我不辜负你,也绝不娶旁人。我知道一切尘埃未定,你总有许多不放心,那么我只答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