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娘娘,奴婢这便前去查看!”剪秋领命后匆匆离去。
不多时,只见剪秋快步走入殿内,福了福身子禀报:
“启禀娘娘,皇上已在永寿宫安歇了。”
皇后闻此消息,心中不禁一震,急忙追问:
“皇上可曾见到本宫赏赐五阿哥的项圈?你是不是亲自送过去的?”
“回娘娘话,奴婢确实是亲自将赏赐送达。当时熹贵妃对娘娘的厚赐深表感激之情,而皇上也在场,亦对娘娘此举大为赞叹。”
剪秋如实回答,见皇后神情落寞,她心如刀绞。
她深知皇后这些日子以来内心饱受煎熬与折磨,遂跪地恳求道:
“娘娘,请您尽早歇息吧,切莫继续这般苦了自己。奴婢实在不忍心看着您如此憔悴不堪……”
皇后凝视着剪秋,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扶起剪秋,柔声安慰道:
“本宫知晓你一片忠心,然而眼下熹贵妃一人独大,我这个皇后形同虚设。剪秋,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剪秋安慰皇后道:
“娘娘,明年又是三年选秀的时间了,到时候再多选几位,何愁扳不倒熹贵妃?无论熹贵妃如何受宠,她只是个妃,而您是中宫皇后啊!”
皇后叹息,她点点头道:
“你说得对,本宫不能自乱阵脚!”
因为安陵依和亲有功,皇帝给安比槐升了官职,从原本从三品盐运使升为正二品礼部侍郎。
安泰被安排到江南担任一方县令,眼瞧着安氏一族日益鼎盛起来,我却从这些升官中看到树大招风的危机。
果郡王、甄珩等人因其在雁鸣关出色地完成了戍守任务而立下赫赫战功。
这使得皇帝龙心大悦,并决定于太和殿举行盛大的庆功宴以犒劳三军。
皇后却因身体抱恙无法参加此次盛宴。
于是,作为后宫之主的代表,我肩负起了出席宴会并向三军将士表示慰问之责。
宴席上,我坐在皇帝身旁,而朝中一些老臣却极为不满。
张廷玉举杯道:
“皇上,如今皇后主位中宫,让熹贵妃代劳有违祖制,帝后之和,事关国运,还请皇上不要冷落了皇后娘娘。”
我听张廷玉这么说,心里并不恼怒,微笑着举杯道:
“张大人所言极是,本宫何尝想来参加这庆功宴?这杯酒敬张大人,仗义执言。”
说完,我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转头对皇帝低声道:
“皇上,臣妾先行告退,还请皇上遣人去请皇后娘娘。”
皇帝不言语,只用手紧紧按住我,示意我不要离开。
张廷玉见皇帝不说话,知道自己说话不讨喜,也不敢再多言。
原本喜气洋洋的庆功宴,只因皇帝脸色不悦,众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道:
“今儿朕心情好,一直以来准葛尔都与大清是敌对竞争的关系。
虽然先帝当年亲征准葛尔,消灭了葛尔丹,但二十几年过去了,摩格如今卷土重来,朕日夜忧心。
是熹贵妃的妹妹和亲准葛尔,解了大清之困。
你们说说看,今熹贵妃坐在朕的身边,是当之无愧!
有谁再敢多言,休怪朕改变主意,再以你们的女儿、妹妹去和亲。”
皇帝话毕,缓缓伸出右手,将那精致的酒杯稳稳地端起。
他微微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他把酒杯重重地放回案几之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传来,仿佛整个太和殿都随之颤抖了一下。
此时,太和殿内一片死寂,众人皆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深知惹怒了皇帝,谁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果郡王端起酒杯,笑着道:
“皇兄,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张大人多喝了几杯,还请皇兄莫要怪罪。这光喝酒实在是单调,不如传歌舞可好?”
“嗯,十七弟所言甚好!苏培盛,传歌舞!”皇帝这才缓和了语气道。
张廷玉如蒙大赦,感激地向果郡王点了点头。
不经意间,我瞧见了甄珩,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我心里惶恐,这种场合,若被有心人看了去,那便是杀头灭族之罪。
与皇帝喝了几杯,我只觉得自己身上香汗淋漓。
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湿,便对皇帝柔声道:
“皇上,臣妾去换身衣服,一会便回!”
皇帝微微点头,“外面天黑,小心些!”
“是,皇上!”我福了福身子回答道。
槿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我走出了太和殿,缓缓朝着永寿宫的方向前行。
走了不多时,前面闪出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