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族的皇帝,左右贤王,朝野重臣,都已经商量三个时辰了,也没出结果,年迈的几个,都是哈气连天。
痛苦啊,人生中还有比熬夜还痛苦的事情吗。
如果有,那就是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
“陛下,大道城一个自封的城池,一城之地,竟敢给我们发国书,这本身就是僭越。”
“是的,陛下,僭越倒在其次,关键是竖子叶枫,竟敢借道我族,简直狗胆包天。”
“不错,陛下,前有袭我部族一事,后要借道,分明是蔑视我族,臣建议,驳回所谓的国书,并对大道城略施惩戒。”
右贤王半眯着双眼,听着自己的一众手下,纷纷指责。
作为当年第一个反对皇甫月以女儿身当太子的人,右贤王绝对是男尊女卑的代言人。
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他一直心里不爽,这次赶上这种机会,恰好皇甫月还有国师刚好又不在皇城。
是时候展现自己右贤王的实力了。
“陛下,不管是木兰千户所,还是南院两个千户府,里面似乎都有蹊跷,甚至是误会,现在就下结论,为时尚早。”
“不错,尤其是当初本就是御梁大王立功心切,轻敌冒进,这才导致南院惨败,其实倒也可以看得出来,大道城城主叶枫,不管是才智还是胆量,都是上上之选。”
右贤王斜着眼看了一下此人,心里暗骂,他娘的,一点逼脸都不要了,那人可是敌人啊。
“陛下,那叶枫...咳咳咳”,左贤王亲自开口了,听声音似乎身体不好,其实并不是。
而是这个话题太敏感,没办法,太子不在,右贤王明摆着是要刁难叶枫。
他也硬着几次头皮,才好意思开口,“那叶枫也可能...大概...算是自己人吧。”
本来这话该他手下那些马仔说,但一个个宁死不屈,自己也没办法,不管是规矩还是实力,右贤王都是压他一头。
不得已,只有抬出这个理由,果然这话一出口,皇族皇帝就是狠狠地一拍御座。
左贤王头皮发麻,但太子还是要回来的啊,等太子回来,秋后算账,最先倒霉的肯定是他。
因为自己是太子的人,今天右贤王有点不对劲,虽然最初反对太子以女儿身成为储君。
但后来事情定下之后,对太子也算是顺从。
抬眼望了望御座上的人,左贤王一叹,大哥啊,拍下座位就算了啊,你倒是说话啊。
你只要说句话,事情不就变得简单了。
到这里,他对国师南尰池更是又爱又恨,就是这货给陛下出的主意。
说什么分而治之,非要把朝堂裂为左右,一天到晚给陛下建议,“左右互而斗之,胡族盖莫稳也。”
他理解起来都费劲,整得陛下现在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右贤王正在游离天外,突然一个念想涌入脑海,瞬间如同恶魔种子一般,爆发出来,挡都挡不住。
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
众人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不由得把目光纷纷投向右贤王。
众人都在内心里腹诽,这老货想到什么事情了,三个时辰,憋着一句话不说,现在突然这么一声,似乎有点淫荡。
右贤王也有点尴尬,老成持重的他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这次朝会,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宣示主权。
左贤王反对的,他都赞同。
左贤王赞同的,他都反对。
就是这么简单,太子在的时候,这货没大没小,国师不是常说,以右为尊。
但是刚才的想法确实更高,自己格局还是小了,干咳了一声,“陛下,叶枫借道,臣同意。”
这?整得左贤王都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么多人,争执了三个时辰,老夫唾沫都干了。
你早干嘛了,三个时辰闭目养神,最后一声呻吟之后,就同意了。
你大爷的,左贤王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骂完才想起,右贤王的大爷,好像自己也得喊大爷。
胡皇在国师的熏陶下,就喜欢看左右两贤王吵架,今天这才三个时辰,这就结束了,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
不过也算过了瘾,“胡族现在也是礼仪之邦,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叶枫那个臭小子...”
说到这里,再次狠狠拍了一下御座,“退朝。”
自己率先离去。
左贤王走到右贤王面前,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拂袖而去。
右贤王的人围了上来,他们搞不懂,自家的老大怎么会突然变卦。
“叶枫小儿是不是该死?”
属下一惊,然后左顾右盼一番,纷纷点头,“当然该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右贤王捋了捋钢针一般的胡须,“但是明着对他,肯定会遭到太子记恨,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