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牙齿咯吱咯吱地响,然后深吸一口气,拿过票据,现场算好账,正准备签字画押。
看了看李戈戟,按照惯例,这种事他从来都是直接推给这个背锅的千户。
但此刻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自己这半天受的气,果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画押。
内心里暗自痛快,杂家就不还了,到时气死你们,越想越高兴,脸上忍不住又挂上了阴恻恻的笑容。
李戈戟本来就不是这种人,但此时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银子数额太大,他担待不起。
既然死太监领了这个因果,他也就不会管,反正到时不还,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衙役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热情,朝着掌柜的拱了拱手,直接转身离去。
宇文秀眼含杀意盯着衙役的背影,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打死此人。
呸,一个不入流的玩意,竟敢威胁杂家。
一行人住进了客栈,宇文秀看着宽大的院子,喊住了李戈戟,“李千户,犯人就在院子里待着,饭也免了,明天一早,就送他们去赤虏。”
李戈戟一怔,这些人已经够惨的了。
就是杀头,也得给一口饭吃。
他们三千营只是临时执行这种押送差事,不像其他专门押送囚犯的差役,那些人对待犯人才叫一个残忍。
关键是这几十个番子,中途已经折磨死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