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老臣带头,纷纷要求辞官回乡。
圣上气的,连朝都没下,直接跑回了养心殿。
在养心殿里,圣上的怒气还是没消,满腔的委屈只想找一个人来倾诉。
想来想去,圣上想到了沈淑慧。
听到圣上过来时,白小谪还以为圣上是来兴师问罪的。
没想到,圣上红着双眼,居然是来诉苦的。
圣上也不顾沈淑慧听不听,愿不愿意听,一股脑把自己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
“朕自从当这个皇帝以来,就没有过自由,朕的一举一动皆要被他们批评,朕休妻不可,纳自己心爱的人也不可。
治水灾的方法不行也要被说,治蝗虫的法子无效还要被说。
这原本都应该是他们去想的事情啊!结果呢!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按照先皇的法子去治灾。
可若父皇的法子有用,如今又怎会反复?
朕当这个皇帝,简直窝囊极了,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要被说。朕都当皇帝了!都不可以把自己最爱的女人放在身边当妻子!
你说,是不是他们管的太宽了?他们是臣子!是在朕手下讨饭吃的!没有朕,他们哪来如今的太平日子?”
白小谪的白眼都快翻到抽筋了。
她还真没见过哪个出轨的男人,跑到自己老婆面前,问自己老婆,为什么我不能娶小三啊?为什么民政局的要拒绝啊?我只是想娶心爱的女人为妻,有什么错啊!
圣上丝毫没注意到沈淑慧的表情不对。
在圣上的印象中,每次他心情郁闷,去找沈淑慧,沈淑慧都会贴心的安慰他,开导他。
所以他觉得,哪怕自己做的事情不对,可沈淑慧还是要开导他,因为这是一个妻子基本的职责。
“圣上可曾想过,为何先皇和太上皇,他们想做什么事,就不会有人阻止,不会有人质问呢?”
“为何?”
“因为他们有本事啊!”
圣上懵了,这好像是在说他没本事?
“不论是先皇还是太上皇,他们治国有一套,治家也是安安稳稳,外对百姓,心系民意,内对臣子,懂得用人之道。
他们正直,为民着想,在外是个明君,是威严不可侵犯的天子,在内也是个好丈夫,好夫君。
娶得都是自己顶顶心爱的女子为妻,给她们的都是同自己一样的体面尊贵,更是不会因为外人,而动摇夫妻之间的感情。”
圣上听不进前面的话,只揪着后面的话,质问沈淑慧。
“所以,皇后也觉得,朕不应该让沈贤理为妻?”
“是!”
“朕已经是天子,想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何错之有?”
“没有!只是一切,都得在圣上还未娶臣妾的时候!
圣上本就不该,在不喜爱臣妾,又想要丞相的支持的情况下,娶了臣妾。这是一错。
婚后,圣上不能在姨母面前袒护臣妾,让臣妾拥有和你一样的体面和尊荣,不担丈夫之责,是为二错。
婚后三年,圣上遇到心仪之人,觉得是此生所爱,那就应该放臣妾自由,从此和离,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可圣上并没有,甚至连告知都未曾有,把心仪之人养做外室,是为三错。
圣上在婚内十余年,甚至更早,为了自己的名声去伪装,伪装成聪明睿智,堪当大任之人,哪怕圣上无能做不成皇帝,也得到了这个位置,乃是三错。
圣上登基后,一切安定,皇后之位已定,关系着江山社稷,圣上却想要动摇皇后之位,致使臣子与圣上离心,此为四错。
臣妾当皇后后,圣上不闻不问,把臣妾丢在小院子里自生自灭,还生了杀妻之心,此为大错!
倘若圣上在一开始便明白自己想要的,不娶自己不爱的女子,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子受委屈,又或者在登基前,同臣妾说明,和离后,再娶沈贤理为妻,这都不会有这么多的错处。”
圣上听懵了,心里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难道自己当真这么不堪吗?
“所以为了这点小事,那些臣子就要,如此对朕吗?”
“一个连自己家都管不好的人,如何管国家?一个连自己的发妻都可以杀害的人,如何能保证他日后不变成暴君呢?
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守护不了,还处处听风就是雨,怎能做到明辨是非,看清清官和贪官呢?
这些都做不到,那些大臣自然要为你多操心些。”
圣上沉默了,他突然觉得,要是自己是臣子,好像也不能放心把江山给这样一个人打理。
圣上走了,是哭着走的。
因为他反思后发现,自己好像当真如此不堪,两眼一红,眼泪就哗哗的掉。
白小谪看不下去,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圣上终于是有了收敛。
他不再提建寝殿之事,而是一心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