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破烂的屋子,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
简陋的木制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剩下的就只有空气了。
整个屋子,就连下人住的都不如。
甚至,唯一一扇窗户都是破烂的。
入秋的寒风从破烂的窗户钻进来,裹挟住衣着单薄的沈淑慧,让白小谪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白小谪叹了口气,却发觉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
试图深呼吸,还隐隐有些疼痛。
白小谪就知道,这是怒气未散,一口气堵在胸口,能不难受吗?
“咕噜噜。”
肚子又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叫出声来。
没办法,白小谪只能先把养身体的事放一边,想办法搞点食物来。
可这本就是冷宫,宫女又觉得沈淑慧必死无疑,压根没有任何人会送任何吃的来。
这里也不像现代,吃的每家每户都有,而是集中摆放在御膳房,或者是一些娘娘们才有的小厨房。
在这冷宫四周,连个会放屁的都没有!
白小谪只能再次动用手表的功效。
运气还算好,在冷宫里,有棵自己生长的红薯藤,已经长出一个红薯了。
可坏消息是,这里压根没办法生火。
无奈,白小谪只能掰下红薯,直接生啃。
吃完后,又休息了一会,这具身体也终于有了些力气。
就在这时,宫女折返回来,想看看沈淑慧如今怎样了。
结果一打开门,却看到沈淑慧坐在桌子前,拿着纸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大胆!你,你竟敢把贵妃娘娘赐的汤药吐了!当真如传闻中所言,是个心思歹毒的人!”
说完,宫女撸撸袖子,上前就要打沈淑慧。
白小谪冷冷地看着宫女,抄起桌上的砚台,朝着宫女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宫女瞬间不省人事。
白小谪摸了摸她身上的东西,居然有个馍馍!
还有一锭银子!想必是贵妃收买她的时候,塞给她的吧!
白小谪二话不说,扒下宫女的衣服,吃掉宫女的馍馍,揣着宫女的银子和那封信就往外走。
现在时间还早,宫门还未落锁。
白小谪要是赶得及,或许能把这封信送出去。
好在沈淑慧平常不怎么出门,以至于她穿身宫女的衣服走在路上,都没人能认出她来。
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们,要么一个个低着头,或者是些打扫浆洗的太监宫女们会互相攀谈。
一会说着宫里那个贵人有了孕,一会又说贵妃娘娘多得圣上的恩宠。
白小谪一路走来,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走到一个拐角处,不巧,竟遇到了沈贤理!
白小谪慌忙躲避,也看到了沈贤理在做些什么。
沈贤理给了对面的宫女一巴掌,看样子好不生气。
“贱胚子,狐媚惑主的东西,读了几日的书,就敢在圣上炫耀?我瞧你的嘴挺能说的,不如桥洞底下,当个说书的吧!”
宫女当然不敢回应,连忙跪下,磕头认错。
“贵妃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声音不好听,来人,掌嘴!”
沈贤理懒散地坐上轿辇,命令人掌嘴,声音还要大到整条街都能听得见。
否则,就要从头打!
说完,沈贤理就让下人把她抬到街尾,又借口听不见,要重打。
没几下,宫女的脸就已经变得红肿充血。
沈贤理还是不肯放过她,依旧让人打。
几趟下来,宫女的脸是彻底废了,以后也彻底治不好了。
到这,沈贤理才满意了下来,转身离去。
意识空间里的沈淑慧不可置信,虽说妹妹要害死她,可她竟不知,妹妹竟狠毒到了这个地步。
“我一直知道妹妹对学识不上心,未曾想她竟如此在意,还......”
沈淑慧想,沈贤理想杀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
还是说,妹妹,从小的时候就憎恨自己,就想让自己死了?
沈淑慧心中一凉,恨意也越发深。
白小谪敏锐地感受到了沈淑慧的心理,什么都没说,去干重要的事去了。
她找到送东西的小公公,小公公的工作没什么油水,平常面对的都是些没钱的宫女太监们,脸色自然是不好。
一见到沈淑慧,小公公下意识就翻了个白眼,抬头看天,就是不看沈淑慧。
白小谪也不闹,她懂规矩的把信递了出去,另一只手则拿着那锭银子。
“公公,许久未寄家书,想烦请公公帮帮忙,速速送去,家中老母等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