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建一个浴池。”三姐道，“王妃，前唐白居易有诗云：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奴婢觉得，王府的浴池，规格自然不能那么高，但是一旦建起来，定能节省很多柴火。”
欧阳红缨没有直接表态，转头问秦轩：“殿下以为如何？”
秦轩浅浅一笑：“王府里的事情，王妃说了算。”
秦轩话刚说完，忽然感觉有只小手悄悄钻进他的被子，在他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这只小手，来自右侧。
右侧是欧阳红缨。
“不过，”秦轩悄悄握著那只小手，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动工之前，还应该测算一下。”
“比如每人沐浴需要用多少水，需要多少柴火烧热，再乘以后院里的人数，这样就能算出总的需求与耗费。之后再测算一下浴池的长宽高，计算一下容积，就能知道一个浴池能容纳多少水，再用这个结果与之前算出的总需求进行对比。”
“如果第二个结果小于之前的总需求，就说明可以节水。”
“只要能节水，就能节省柴火。”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沐浴，能借此机会沟通闲聊，相互搓背，增进彼此的感情。”
欧阳红缨侧脸看着秦轩，话里有话地道：“殿下说得一套一套，太过玄奥，妾身听不懂，不过殿下最后说的，妾身听得明白。”
“殿下的意思是说，这个浴池只给后院里的女人用，殿下自己不用，是吗？”
秦轩哑然一笑，“我怎好和你们一起……沐浴。”
欧阳红缨眸子里闪过一丝玩味。“三姐，按照殿下所说，抓紧时间计算一下，再行商定。”
“奴婢遵命！”三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喜。
秦轩心中莫名发凉，转移话题道：“三姐，将军府、清瑶家里、还有乌云娜父亲那边，过年用的物资，都送去了吗？”
“早就送去了了。”三姐从被窝里抬起上身，忙不迭地笑道，“殿下，您前几天吩咐奴婢给这三处送去物资，奴婢当天就派人送过去了。”
“对了殿下，王妃，奴婢刚才高兴昏了头，竟然忘记说了——刚才殿下与王妃去了皇宫不久，将军府里派人过来传话，将军大人回来了！”
“啊？”听到这个消息，秦轩夫妻两个同时一怔，欧阳红缨更是抬起脑袋，惊喜道，“真的吗？这是何时之事？”
“酉初。当时殿下与王妃刚去皇宫不久。”三姐拢了一下耳畔垂发，继续道，“来人说，将军大人前脚刚到银州，陛下旨意后脚就到了，说将军此前率军出征北境，甚是辛劳，让将军大人返回京城，与家人团聚，共度新年。”
“原来如此。”从三姐雪白酥胸收回目光，秦轩重新躺平，暗暗苦笑。
这哪里是皇帝体恤欧阳睿，分明就是有人担心欧阳睿功劳太大，因此在梁帝面前进言，而梁帝也不愿看到欧阳睿功高盖主，于是将其召回。
想到这里，秦轩轻轻叹了口气。
“花开花落几春风，日复一日又一年。此刻已是新的一年。过完年，恐怕又要忙起来了。”
听到这话，欧阳红缨微微一怔，小手反握住秦轩手掌，淡淡道：“殿下莫非又要外出公干？”
秦轩翻了个身，看着她的眸子道：“我不确定。不过前几日曹州发生民变，西北方面战事又起，除此之外，北燕方面，是战，是和，悬而未决。”
“总而言之，未来一年，怕是不会清净。”
“正如某位名人所说：和平是相对的，纷争是永恒的。除了恒纪元，就是乱纪元。”
“王妃，好好享受难得的平静吧！”
“殿下说的是。”欧阳红缨轻轻抽回手掌，翻身朝上，对着空气幽幽地道：“妾身困了，先行睡了。殿下若是梦游——妾身也管不了。”
“无双姐姐，熄灯。”
“是。”无双从被子里伸出粉白手臂，玉指连弹，劲风弹灭烛火。
偌大正堂，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一男十八女，并排躺卧，同时陷入静谧的黑暗之中。
秦轩看着黑洞洞的房梁，心中有些画魂。
梦游？
哥从不梦游。
王妃这话啥意思？
哦，明白了。
想到这里，他一只手掌悄悄越过三八线，想要钻进欧阳红缨被子里面。
欧阳红缨仿佛有所察觉，双手紧紧压住被角，不让秦轩得逞。
秦轩尝试几次，却都无功而返，无奈之下，他翻身转向左侧。
左侧是方月瑶。
秦轩轻手轻脚，将手脚钻进方月瑶的被子。
他的指尖刚刚触及方月瑶的娇柔蛮腰，方月瑶的身体微微一动，随后归于平静。
秦轩手掌滑上她的柔软蛮腰，刚要钻进她的内衣之中，却被方月瑶轻轻握住手腕，示意他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