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北燕一万守军驻扎此地,还没开战就弃城而逃。”
大帐内,秦轩看着面前的地图,有些不敢相信。
秦轩身后,夏侯亭咧嘴一笑。“殿下,北燕军大概没想到我军反击如此之快,末将昨日率领前锋骑兵逼近城下,北燕军毫无防备,当即由北门逃走。”
“并且,正如我军事先探查,这里曾是北燕军一处军资中转站,军资粮草堆满仓库,甚至来不及运走,或者损毁。”
“殿下,这下我们发财了!”
夏侯亭身旁,郭淮嘴角泛着笑意道:“殿下如此安排,果真是妙!”
秦轩背起双手,微笑道:“二位将军,这种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首先来说,之前大梁与北燕每一场交锋,最终都是北燕胜,我们败,而这一次,是我们胜,并且胜得如此之快。这一定是北燕人事先没有想到的。”
“其二,我们在邢州取得胜利,立即组织兵力进行反推,这,连我们自己人都不敢相信,恐怕北燕人也不敢相信。”
“其三,多尔吉阵前受伤,北燕大军虽然梯次撤退,井然有序,却终究没了主帅,许多事情无人做主,难免会有些慌乱。”
“不过,一万守军还没开战就弃城逃跑,确实是我没想到的。”
“夏侯将军,敌军逃去哪里?”
夏侯亭用粗壮手指点指地图上一处地名道:“殿下,根据斥候侦查来看,敌军逃向深州。如此一来,小小的深州,守军由之前的五千,一下变成一万五千。”
深州,位于冀州正北方。从地图上看,两地相距不远。
“深州……”秦轩看向夏侯亭所指之处,又看了一眼左侧稍远一点的真定。
“夏侯将军,深州距离冀州和真定各有多远?”
夏侯亭道:“殿下,深州距离冀州大约一百六十里,距离真定大约二百里。”
“一百六十里,二百里。”秦轩在三处地名间看了片刻,随后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司徒静,继续问邢州军主将夏侯亭:
“夏侯将军,冀州城里情况如何?”
“启禀殿下,”夏侯亭道,“按照您的部署要求,我方大军驻于城外,只派一千士兵进入冀州,维持治安,看管缴获。此刻,城内百姓有些惶恐,全都闭门不出。除此之外,城内一片安宁。”
秦轩点了点头。“二位将军,现在天气开始冷了,但我还是提议大军在城外驻扎。不进城,不扰民。休整一晚,明日开赴深州。不知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夏侯亭转头看了一眼郭淮,对秦轩道:
“殿下,邢州军长期驻扎北方,对北方气候十分熟悉,郭将军却是从南方而来,故此末将提议,让临安来的兄弟们进城休息。”
郭淮朝夏侯亭拱了下手。“郭淮替兄弟们谢过夏侯将军。将军放心,殿下早在数月前,已经和郭淮讲过北方的情况,郭淮和弟兄们也有所准备。”
夏侯亭微微摇了摇头。“郭将军,北方冬季天气干冷,这又是临安军来到北方的第一个冬天,所以末将觉得,将军还是多加注意为好。”
郭淮坦诚一笑。“好。我会提示临安军的兄弟,多注意保暖,以防冻伤。”
看着二位将军团结互爱的样子,秦轩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行军打仗,情况不同平日,大家都注意身体吧。”
“二位将军,我想进城看看情况,你们一路辛苦,先去休息。”
“是,末将告退。”二位将军退出大帐。
秦轩转头看向一旁的司徒静。“静儿,随我进城。”
冀州,曾是司徒静的故乡,也是她的伤心地。
司徒静神态有些黯然,轻轻点了点头,叫上无双,带着赵世等二十名侍卫,随同秦轩骑上战马,离开大营,来到冀州南门。
距离城门不远,秦轩勒住战马,抬头向城门上方看去。
只见如血的斜阳下,“冀州”二字十分醒目。老旧的青灰色城墙,坑坑洼洼,残缺不平,仿佛在讲述十年前的一段历史。
城门里面,一条宽敞的石板路直贯南北。街道上,几个老军手持扫把,正在清扫。
秦轩回头,对众人道:“各位,我们不是占领者,而是收复者,所以我提议,我们全都下马,步行入城。”
“是。”众人随同秦轩下了战马,各自牵着马匹,踏入城门,沿着坚实的石板路,一路前行。
街道上,除了那几个扫地的老军,就是偶尔穿梭而过的大梁治安军小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影。
街道两边,家家闭门,户户关窗,偶尔有人从门缝中向外窥望,看到秦轩等人走近,又赶忙闭紧房门。
秦轩身后,赵世边走边小声嘀咕道:“殿下,冀州曾经是大梁的属地,我们今日算是光复此城,百姓为何不出门迎接王师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