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李娘子身边人的住所,此事必定牵扯人多。」..
完颜雍点点头,示意他去搜查。
就在张仅言要动身之际,香翎哭着喊了一句:「夫君……」
完颜雍立刻制止张仅言,长叹一声:「罢了,不必再查,此事,我只有定夺,你们且不要管。」
他转身从花庭间离去,看也不看香翎:「今夜我哪都不去,我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他这话,刺痛着香翎的心。
乃毕,众人散,只剩香翎站在朦胧的夜中。
夜入三更,香翎掀开了那翠色的珠帘,看见了金阑旁的完颜雍。
她轻轻的走过去,完颜雍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气息,轻问了句:「你来了!」
他转过身去,正见着她立在门前,手中挑着一只微弱的灯。她那身上的淡粉襦裙,在光下闪着柔光。
她跪在他面前,他却不敢再看一眼,又转了身去。
「夫君,妾,知错了。」
「那你是说了实话了?」
「妾知道您已经暗自命人查了,妾知错了。」
「我并未吩咐任何人查,知道吗?方才在院中我还想着,张仅言定不会查出来什么,你定是清白的,清雅的小产纯粹是意外。只到,只到你喊了一句‘夫君",我才明白,查下去的意义已经没有了!」
「在府中,我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我对待铭璇、沁璃、清雅和你,都是疼爱有加,你们的生辰、七夕、节年,只要手中还过得去,衣裳首饰没有不添置的,纵使我分身乏术也从未缺席过任何一个子女的成长,我就怕家里从里面败坏,妻妾争风吃醋,子女相继效仿,最终让一个家落败,我都这样做了,那还要我怎么做一个丈夫?我也累啊!你们明白吗?」
「我喜欢你的泼辣与直爽,我觉得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不拘于扭捏的仪态,不会天天端着,所以给你的宠爱是更多的,可你为何还要做这般的事情?」
完颜雍转身来,脸颊通红:「你自己也是丢了一个孩子的人,为何还要去伤害我的孩子呢?」
「清雅性格刚烈,是……我犯下了大错,将她娶进了门,她多少年未曾打开心结,我也只能慢慢弥补,我也认了。但她恩怨理的清楚,在家中尊我敬我,也爱护府中哥儿姐儿,团结内帷,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到你的眼里这般的容不下她呢?」
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去:「知道吗?她也曾说,在辽阳那年,允辇夭折是你故意为之。也曾旁敲侧击,说翠荷的事情她永远记得,这些,我都打压下来了,我讲这些事情没有证据,都不能妄下定论,甚至到今日,我都没弄清楚,允辇之死到底是不是你故意为之。」
「香翎,我这样信任你,为什么还不满足,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仆散氏,跪而叩首,滴滴哒哒的泪顺着脸颊滑下。
「妾,妾年少时失去了斜鲁,我那可怜的儿,所以,我才会一时糊涂,和楚氏联手,以百合之计令她小产,可妾,并没有痛下手,我只是纵容,并没有故意。国公,夫君,妾诛心之痛啊!我看不下去别个再生一个儿子,我的儿啊?」.
「那六儿呢?咱们的浥纭,你没有想想她吗?浥纭那样的乖巧……」
「她是女儿,女儿有个什么用啊!等嫁人了,我这当娘的又没儿子,便要受别个有儿子的妃子压迫,若您在还能护着我,若不在了,我便要遵循收继婚姻,改嫁宗族子弟,我忍不下这口气,我觉得是屈辱。」
「所以,你便要让清雅,没有孩子?」
香翎百口莫辩,只能哭着,说了自以为能激怒完颜雍的话——「妾,也算成全,她本就不想怀上夫君的孩儿,公,您忘了?她一直想的,是中都皇宫的那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