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这份初为人母的喜悦,轻脚轻手的跨门槛,再却步,在旁人面前,她穿着修长且宽厚的棉衫,挽着低矮的点缀了珠花的偏髻,走着步子仍是一番依旧如故的大家闺秀姿态,瞧上去一点也不似怀孕期间的女子。
她刚由着芗芗和惜意扶出,便见了门前有两个祗候人等候:「娘子,奴是宰相大人派来的,伺候娘子的,娘子……这是要去哪?」
清雅听到是舅公派来的人,便稍勾起唇角来,再又看了看两人绯红的双颊和躲避的眼神,便问:「我不是凌厉之人,为何你二人见着我便躲藏?」
两人愈发的紧张,畏手畏脚。
其中一人半天才回应:「回娘子的话,奴是才来的,有些怕生,大相公瞧我俩做事麻利,便将我二人指来伺候娘子了!望娘子莫怪罪。」..
清雅仔细打量了他二人一番,又细想着,如今在这偏苑,可能就只有那个权大官大的亲酿舅还记得自个吧!想到此,她不由得唏嘘感叹:「害,无事,刚来有些怕生是正常的,只是扰了舅公,他事务繁忙,倒是老挂记着我,是我不争气了!」
「哪里哪里,娘子过的舒坦便是了!大相公是最开心的。」
听完,她轻抿唇而笑:「那你二人且留下吧!也好给舅公一个交代。」
那两个祗候人听了这话,便连忙上前答谢,又听了清雅说是要去园洪寺,便提议说让他两人前去先探路,因得刚化雪,怕有些路湿滑不好出行,清雅乃允。
这俩祗候人结伴而前去,一会便不见了踪迹,过一会又回来了,再走一会儿便又前去探看,来来回回许多趟。
山路不是很陡峭,但平缓且悠长,大许走了一个时辰,几人都有些疲乏,到了一处迷雾缭绕且行人稀少的路石,那两祗候人气喘吁吁的说:「娘子,前头的路,奴想先请惜意和芗芗姑娘前去探看,奴稍作歇息便继续探路。」
惜意是个没心眼的爽快的答应了,顺了芗芗的手便往前去,芗芗心细,便一直在观察那两个祗候人的表情。
而那俩祗候人似乎察觉了什么,又冲她俏皮笑起:「芗芗姑娘可是不愿意走路,既然如此还是由我前去吧!姑娘家身子骨弱些。」
那祗候人刚要站起来,惜意便招了芗芗的手:「走啊!人家累成那样的,咱们走一回也不碍事。」
芗芗轻回头来与清雅对视,见了主子点头,才安心起身随惜意前去探路。
两个祗候人逐而收了笑脸,无端的与她谈起了舅公窝论,说着笑着,再扬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走到她身边细心问候,正是她与另一祗候人聊得欢的时候,其中一人在其身后,自袖中掏出一帕子,再自腰包里扣出一瓶类似***的东西倾倒在帕子上,以最快的手速捂住她的口鼻。
只听了一低声呢喃,她便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
之后便自后来了三四个执长剑的人,与他俩人对视一眼,便往惜意走的方向奔去,似是也要将惜意与芗芗擒拿。
这头两祗候人不敢沾其身,便另又安排了两三个长的壮实的女丫鬟将清雅抱走,去往丛林密出。
芗芗走了一段路,越想来越不对劲,摇着头不肯再往前走,顿在原地不动。
「你是怎么了?」惜意诧异。
「我……总觉得那两祗候人不是宰相大人派来的。你说宰相是那样疼爱娘子的,便是将她当做亲生的闺女待,他怎么会叫这两个刚来的新人来伺候娘子呢?」芗芗说了,便转身望向回去的路。
她站在路边积雪旁
朝下面大喊:「娘子……」
一声不闻回应,她楞了再喊一声,连续三两次,不闻任何声响。
「咱们走的不是很远啊!」惜意挠头。
芗芗惊而道:「坏了,娘子!」
两人逐而往回去的地方狂奔,疯了般的呼唤着,还没走几步便迎上了那执剑的几人,惜意乃拔剑相向,与几人打斗——「尔等是何人,将我家娘子如何了,我家娘子是亲王夫人,你们岂敢放肆?」
她用尽解数的挥剑斩杀,但单枪匹马最终得以败退,两人皆被擒拿。
她们被捆绑在一间破败不堪的屋子里,这屋阴暗寒冷,还自屋顶塌下来一个大洞,刺眼的光穿过灰蒙蒙的瓦片投射到地面的枯草上,惜意便与芗芗冻的蜷缩在一起。
积雪渗透过她们的衣衫,阵阵寒气侵入肉筋骨髓,惜意的双脚已然被冻的不能再动弹了,芗芗亦是迷迷糊糊的翕张着龟裂的唇,再瞧了她脚上那双沾满泥土的绣花鞋,已然变成了板硬的冰结。
「芗芗,你千万不能睡,芗芗!」她用尽力气,余力怂着肩,推着身旁失去知觉的芗芗。
芗芗扬着苍白的脸回了句:「没……没事,我好着呢!」
惜意默而流泪,涕泣不已:「不知娘子现在在哪里?娘子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