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清雅冲动的很,撇下母亲的手便扬长而去。
走在廊上,李家的奴仆瞧了她这气冲冲的样子,便失去了往年骄恣气焰,齐排排的向她行礼,不敢抬头乱看一眼。
惜意与完颜雍在后面追紧她,生怕又惹出了什么祸事。
「清雅!不要如此冲动,莫要如此,」完颜雍疾步上前,扶着她的腰,将她拦在路上。
拦下她才见着,她满眼都是泪,眉宇的那份怨恨之意,似是要马上迸溅了出来。
「大王,您放开我,我定要去讨个公道,我定要去!」
「清雅!不要这般冲动,你这样不旦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增添烦恼!」
「我要去!」她满眼血丝,疯了一般往前冲,欲图冲出完颜雍的怀抱。
「清雅,你理智点好不好,」他轻轻将她的肩膀抚正。
「要我怎么理智?那是我亲娘,自她十几岁,嫁到这府里,受了多少年的委屈您知道吗?她受尽了折磨,先娘子那般苛待,爹爹那般冷漠,她用命生下了我,才有大王最宠爱的娘子,才有李清雅!」
花丛间,她哽咽不能语,扶着身子坐在了石阶上,那样的姿态,孤独又无助。
完颜雍眨了眨眼,搂着她入怀道,轻轻抚着她的背道:「孤王知道,孤王知道,若是与他争论一番,能让你心头舒服些,便就去,孤王在门外先等你,有任何事,孤王替你担着,不必怕!」
「舅公,确实是要有人说他,你便去,孤王在门外守着你!」
他松开了双臂,将她发间那缠绕在一起的流苏捋好,拉着她的手走向洒轩。
惜意在门口,抚着她的双肩低声道:「姑娘,你莫要与主君产生什么冲突……」
「惜意,你错了,今日还真要发生口角,还得激怒他,那样,咱们好办事些……」
「我听翠荷说,晓慈经常与爹爹独处,相必此时,也在里面。」
她压低了声音,整理了裙子,摆其大家仪态,跨其门槛。
她悄无声息的进门,便瞧了李石在围子榻上坐,一旁的晓慈在为他点茶,李石那双眼睛全都在晓慈的那双白玉般的酥手上了,甚至还伸上了手去搭在她的手上,一时间,沉醉在温柔乡里,完全没有注意清雅走入。
「爹爹!」她扣着双手,冷着
脸站在帷幔下唤了一句。
李石抬头,两眼一翕,将手缩了回来道:「如今嫁人了,越发没规矩了,入你爹爹的屋里,也不知提前说一声。」
「君臣有礼,相必爹爹明白,如今女儿为国夫人,除了陛下大王,皇后国妃,其他人等,我无需多言!也无需有礼。」
李石讥笑,扣着腰走过来道:「你为国夫人,若不是为父,你哪里来的神气。」
「大王呢!」他问。..
清雅脑筋一转,答了句:「大王自有他的事!」
「那你还不回?」
清雅硬着头皮坐在围子榻上,随意倒了盏茶喝:「我留下,便是要讨个说法!」
李石转身,摆其胯骨坐于她对面,将头摆过道:「老夫又得罪了你什么,你要***?」
「您为何将五弟弟和四弟弟接走,还不让姐姐见他们,爹爹安的是什么心?」
李石扶腰身,转着青瓷葵口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是嫁出去的人了,老夫怎么处置妻儿,还轮不到你来管!」
「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伺候大王,莫要多生事端!」
「爹爹看上了晓慈,想抬了晓慈做娘子,因此便要冷落姐姐,又把五弟弟接过来,便是为了给晓慈铺路,是不是?」
晓慈在一旁,扑通跪下:「二姑娘……」
清雅见了她,呵斥着:「放肆,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滚出去!」
李石招手让晓慈下去,她才灰溜溜的站在了外厅的门口,低着头抽泣着。
「你如今倒是越发厉害了,连为父身边的人都敢随意驱使,你疯了吗?」
清雅听后站起身来,便走到晓慈的身边一记耳光下去,呵斥着:「哭什么?我说了你什么?」
晓慈挨了一记耳光,连忙跪下磕头:「姑娘,奴儿不知犯了什么错,姑娘要如此……」
「不知?那我便让你想起来,」她说着将右臂捋起,指着那白皙的皮肤。
「可想起了吗?是你帮爹爹,将我陷害,玷污我清白之躯,逼我服从婚事,如今,我从了,也因此强大了,可你们便要瞧着你们作孽的后果!」
她将晓慈的手拉起,扣其手腕:「你想趁主母病虚,从而上位,我告诉你,只要有我一日,你便死了这条心。」
「来人!去撕了晓慈的契身,赶她出府,」
果不其然,晓慈听了这话,便连忙跑到李石身边磕头。
「主君,求主君替奴儿说话,主君!」
那晓慈的一举一动,果真便就如她所料,动其眉眼,楚楚作态,挥下红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