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速去查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呼延啸风抬手将左天全和卫安推向火光的方向,沉声下令道。
“是!”
卫安连忙应了一声,而后对守在大帐外的将士嘱咐道:“你们切记,任何时候都不要乱,就算整个大营被烧干净了,也要保证少将军的安全!”
另一边侥幸逃脱了死罪的左天全,则完全没有卫安那般临危不乱,一心只想暂时远离怒火中烧的少将军,等其消气了在露面,要不然自己这条命可真就保不住了!
呼延啸风眼见卫安和左天全各朝着一处火起的方向赶去,随即便开始在原地踱步。
“能悄无声息的潜入营中搞破坏,必是高手,两处火起皆声势浩大,必然是用上了火药,懂得运用火器的高手,别说是北境,全天下都少见,他呼延啸雨哪来的福气,凭什么能将这样的高手收为己用?”
“能用上火器的高手,还能有谁?龙头山吗?难道是老刀把子!”
“宁冲,老刀把子,玉面狐狸,龙头山,若是都已经归顺呼延啸雨,那我……”
呼延啸风皱眉思索着眼下的局势,结果越想越是心惊,越思索越是觉得后怕。
在呼延啸雨进山之前,无论是学识,阅历,眼界,还是个人能力,军中威望,甚至都比不上自己鞋底的灰尘,自是没有资格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可是自从他进山之后,先收服了齐康长,后又搭上了老刀把子,如今又将宁冲纳入麾下,似乎已经是后来者居上,彻底反超了自己。
尤其是老刀把子,背后还牵扯着呼延家历经十几代人追寻的长生不老,单就是这一层利害关系,便足以让父亲改变对继承人的态度。
作为从小便被当做下一任家主来培养的呼延啸风,自然清楚父亲的手段和为人。
倘若他决心支持呼延啸雨,势必会为其扫平一切障碍,其中定会包括已经开始接管家族事务的自己!
呼延啸风心知自己如今羽翼尚未丰满,葫芦口前一战,更是几乎耗尽了自己在军中攒下的家底,此刻绝对无法抗衡大权在握的父亲,因此决不能让他老人家出现换人的念头。
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把握住眼下的机会,让呼延啸雨的死讯成真,到时候呼延家便只剩下了一位嫡子,山中所发生的一切,才不会引起更大的波澜。
“少将军!”
正在这时,卫安率先赶了回来,远远向呼延啸风大喊一声,而后便一脸为难的停下脚步,捂着口鼻,不愿靠近。
呼延啸风抬头望去,皱眉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快上前回话!”
卫安摇了摇头,捂着嘴说道:“不行啊,少将军!营中出现瘟病,说是因为宁冲在伤兵的身上动了手脚,如今已经开始死人了!末将担心染上瘟病,再连累到少将军,只能在这里回话了!”
呼延啸风将信将疑的看着卫安,高声道:“如果营中出现瘟病,就算没人向我通报,也该有人报知于你,为何我们之前都没收到消息?”
“据说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医者率先在伤兵营中发现端倪,并立刻配置了药酒,在营中的四下分发,而后又将已经死去的士兵运出营外焚烧,应该是事出从急,顾不上前来向我汇报了。”
卫安听到的消息,已经是在营中士兵间发酵过的版本,自然与韦尊等人编出的借口略有不同,少了些刻意追求完美的逻辑,但经过众人口口相传,反倒多了几分耸人听闻的真实感。
呼延啸风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消息的真伪,只得暂且将此事放下,转而问道:“你去查看的结果如何?火势因何而起?损失又有多少?”
卫安闻言,顿时面色难看的答道:“火器营已经消失不见,看守的士兵也都在爆炸中死去,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火药子弹可以补充了。”
呼延啸风眼前一黑,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一股咽不下的气,猛然向嗓子眼顶起。
“少将军,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左天全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捂着口鼻,远远的喊道:“营中出现瘟病,已经……”
“我知道!”
呼延啸风怒喝一声,随即质问道:“先说粮草大营损失如何?”
左天全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认真道:“不知道!”
呼延啸风茫然抬起头,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左天全下意识后退两步,神情苦涩的说道:“那粮草大营的火势越来越猛,想来是还有大量粮食没有烧完,可是看守粮草的士兵全都睡着了,和死猪一样堵着营门,还有提前摆好的粮包,水车暂时无法靠近,仅靠人力根本无法靠近那熊熊大火,所以在将粮包和睡死的士兵清理干净之前,只能任由大火那么烧着……”
“噗!”
呼延啸风俯身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