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陷入安静,并不是死寂的安静,而是养老院里的安静。就像实体行业,当下五万字都已是畅销书标准,且这标准还持续走低中……
“是好久没和小顾老师联系了。”薛主编掏出手机,在微信列表里翻了老半天,才会回过神。他们当时都是短讯和企鹅联系。
五年时间是能改变太多东西,好比薛主编都忘记自己企鹅账号了。
所以还是发短信吧。
[小顾老师,我是小薛,最近怎么样呢?有没有创作计划。]
发送消息时,薛主编删掉了末尾一句。
“怎么今年都这个月份了,白天还是冷飕飕的。”薛主编打了一个喷嚏。
往年冰城这月份,白天都可以穿一件长T了,可2019年的五月初,普遍温度都低,包括四九城。
四九城人来人往,忙着生、活。
马路中外卖小哥风驰电掣,低头族的发展达到了顶峰,下到十一二岁,上到四五十岁。
唯一清闲点的,只能是还未步入社会的大学生了。
五道口——
北大五四文学社,是这所学院最知名的社团之一。上个世纪至今,孕育出了非常多的诗人和作家。即便是后续的“我们文学社”“雄鹰文学社”都比不上。
只要是有想走出版路线的职业规划,或是有文学梦想的北大学子,必定会加入。
现任社长赵鑫同学就是职业规划进来的,职业终究会打败梦想。
“社长,顾陆……学长虽然曾经辉煌过,但现在也有点……没那么辉煌了。”小泽调整着自己用词,“最近的(出版书),还是好几年前的科幻短篇集《流浪地球》。”
只比自己大个一两岁,喊顾陆老师有点喊不出口。即便有点过时,也说不出口,毕竟初高中时期是听着对方的传说长大的。
小泽接着把话说完,“还不如邀请丁老师为我们新的社刊命名。《美人为馅》《如果蜗牛有爱情》《他来了,请闭眼》。丁老师作品改编的剧集都好出名。”
顾陆都没有作品被改编,据互联网透露的消息,本来五年前霓虹电视台预备购买《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但后来风评变坏,改编什么的就不了了之了。
社长赵鑫沉默半响,才接着开口:“我问你,再过个十年,最出名的学校文学社社团部刊物是什么?”
“我们的《抽屉》很出名,不过最出名……好像也谈不上。”
五四文学社历史上创立过许多《未名湖》《天方》《第三者》《炎土》什么的,一直都是社团刊的顶流。不过问题在于死对头清华的《清华周刊》真的厉害,一直持续输出厉害的作家。
清华文学社号称作家摇篮,严格来说,《清华周刊》出名得多。北大和清华这对冤家是这样的,凡是能和对方五五开,都要宣布自己获得了压倒性胜利。
“是《少年》,雾都八中的校刊。”赵鑫瞧出了对方脸上的迷惑,心中微微叹气,谁叫他是社长呢。
他解释:“大概两年前,一七年的时候,对中小学生的语文书进行调整。你知道初二上学期的第八篇课文是什么吗?”
茫然,十分茫然。大学生连自己的课本都不在意,更别提初中课本了。
“你等着——”赵鑫在社办翻找。
读过北大的同学应该都知道,五四文学社的活动室在静园五院,比燕园的我们文学社社团活动室空间要大得多。
没一会,赵鑫翻出了八年级上册的语文书,新版的。他递给小泽让其自己看。
小泽直接奔着第八篇文章,居然是《少年中国说》。
不得不说,这是真牛逼,要知道语文教材在“去活着化”的修改。即选文越来越倾向已故的作家。也可能是因为已故就盖棺定论,不会出错。
如此大逆风的前提,还能在不满而立之年,就达成作家的至高成就之一。
不过这个和社长提的社刊有什么关系?
翻到后面,小泽懂了,每篇课文结束后都有一个“累积拓展”。藤野先生这篇文的拓展,就摆出了鲁迅先生修订前的原稿。让学生谈谈这样的修改有什么好处。
[累积拓展
《少年中国说》,我国青年作家顾陆于16岁时创作,介时他热衷于个性化的表达,却坚定热爱着自己的祖国。青年兴则国兴是顾陆,乃至我们八千万名共青团员,与四万万青年共同的目标。《少年中国说》发布于雾都八中的校刊《少年》。联系实际,说说顾陆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赵鑫的初中课本是在互联网上购买的二手书,因此还有学生写的回答。
这名不知名的学生回答:因为校刊代表学校,而《少年》是学校的校刊,顾陆想要用自己的行为激励学生们努力向上。。
歪歪扭扭的字,连句号都多打了一个,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少年》直接被拿上了教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