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的是我身体的现况,我摇摇头。
‘没什么办法,只能等神力恢复。’
瞎子沉默了一瞬,许久才又问道,“大概多久?”
我又是一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太长,之前尾巴一直收不回去,前两天都可以控制了,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失控,但可以看出来,我的恢复能力还算可以。’
说是不会太长,可我心里一点儿把握都没有,这不单单是神力透支,我这是承载了另一个人的因果,还是与我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其中需要付出的,不止是身体上的损伤,还有自身命运所背负上的东西。
我感觉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也不知道他信没信,反正我信了,这都是在瞎子身上学来的,要想骗过别人,得先骗自己。
‘你不睡?’
瞎子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应答,我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我可能骗不了他,毕竟这点道道还是在他身上学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会轮换着守在房间,直到我的尾巴不会频繁出现后,小花打算把我接回北京,毕竟在这里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起码营养这方面就达不到他的要求。
我跟着他们回了北京,连带着白玛都被接了过去,小张跟我说,她之前醒过一回,后来又陷入了沉睡。
我让小张无须担心,她现在属于正在恢复身体机能的阶段,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活死人,身体的各个零部件包括血液的造血功能都是停滞的,只要醒过,就证明完全没有问题了,只是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再次躺在了小花私人诊所的病床上,医生都是熟悉的那个,毕竟像我这种一住一个月打底的,还查不出什么病因的病人,真的很特别,嗯,特别突出,基本就没见过。
胖子偶尔回潘家园看看铺子,而小吴这段时间经常会接到来自裘德考公司的匿名邮件,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寄的。
其中一个邮件上,叙述了裘德考离开巴乃之后的事,他回去之后没多久,就死了,同时下葬的还有他在小张手里得到的那一对玉环。
裘德考追求了一辈子的长生,最后的愿望竟然是求死,呵,还真讽刺呢。
瞎子时常外出干活儿,忙的脚不沾地,偶尔来看一下我,也只是打个照面就走,最多可以留个宿,第二天又早早的离开。
小花家里医院两头跑,在他们都没时间的时候,他会带着工作到医院来做,我劝过他们,有事就去忙,我这边还有护工,不用担心。
可劝解无效,没什么原因,就是不行,唉!
不过这两个月的医院也不是白住的,起码我的声音回来找我了,不用再跟他们对口型,还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小张在年后的初三就离开了,他还有事需要去做,白玛被他留了下来,而住院的这两个月里,白玛又醒过一次,只是睁开眼睛看看,全程没有转动眼珠,也没有说话,大概不到一分钟,就又沉睡了。
看来等她恢复过来,估计没有个十年八年的都够呛。
小张说他暂时还不会进青铜门,他需要确定一些事,而且保证会回来跟我们告别。
有些人,有些事,是非做不可,不想逃,也不能逃,
我又当了半年的瞎子,小花不放心我回去,我就一直待在医院里,隔三差五的他们有空会带我出去吃饭,整体来说还是可以的。
胖子经常会去巴乃住上十天半个月,然后回来跟我们混一段时间,小吴查到一些事,只是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及,或许只是不在我面前提,可能是怕影响我修养。
小张在八月份时,意外的回来了,他是来和我们告别的,当他看见我准确无误的对上他的眼睛时,千年不化的冰山都融了。
“你的眼睛恢复了。”
我嬉笑着点头,瞎子也不好当,自己不方便,也引得其他几人总挂心。
“好了,都好了。”
我抱了抱他,这半年来,他又瘦了,没人看着,肯定又没好好吃饭。
寒暄了几句,他去看望了白玛,虽然还是沉睡的状态,但那一直跳动的心脏给了小张一丝温暖,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小张在北京停了三天,就打算上雪线了,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桌上小吴提出要送小张,就送到门口就行,保证不进去。
本来小张是拒绝的,但架不住我们几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最后他在我们面前又一次妥协了,但拒绝我的加入,原因是我大病初愈,身体不好,我!身体不好?
只要盯着他看一会儿,他就败下阵来,垂下了眼睑,拒绝无效,哼。
上雪线需要准备物资,装备。
这个只要跑一趟小花的商超,就全解决了,就算露营用品也是齐全的很。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坐上了去往吉林的飞机,这一趟,只有我们四个,瞎子接了活儿回不来,小花的工作多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