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两人举枪慢慢靠近传来声响的房间,手电光穿过门上的玻璃窗,里面却看不到人影。
邵明贴在玻璃窗上观察了一下,这是一间有两张病床的病房,中间有帘子隔开。
靠近门边的床上躺着一具散乱的骷髅架子,它身上的病号服已经被撕碎,身下的床铺上还能看见不少陈旧的血迹。
由于光线原因,另一张病床附近的情况看不清楚。
但能够看清的是,病房中漂浮着不少灰尘,不像是有人最近进入过的样子。
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看向阿斯吉。
“我看不见里面有人,我也不认为最近有人进去过。”
后者靠近门边,轻轻转动把手。
无论里面那人究竟是怎么进去的,既然他已经在呼救,两人是肯定会出手相助的。
那声音再次从里面传出。
“救……我……”
门锁上了。
“你等一下!”邵明喊道,“我们现在进不来,再撑两分钟。”
阿斯吉向后退了两步,一脚踢在门上。
病房门发出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内,房门却纹丝未动。
“这肯定有钥匙什么的……”邵明说着,快步走向接诊台,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阿斯吉又试了一次,病房门总算是摇晃了一下。
他换了个姿势,用肩膀抵向房门。
伴随着一声撕裂的巨响,病房门被打开了。
他正准备进入房间,却愣在原地。
“怎么了?”
邵明拿起步枪来到房门口,却同样也愣住了。
“这他妈……”
就在病房最靠近窗户的一张病床后,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正露出半个身子,拼命想要爬向二人。
他的身上已经完全没了血肉,各个关节格外突出,只剩下皮肤还包着骨架。
而那双眼,分明是代表变异体的血红色。
它那已经干瘪得萎缩下去的嘴巴动了动,从里面发出那微弱的呼救声。
“救……我……”
这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阿斯吉没有说话,举起了手中的枪。
“救……我……”
地上的变异体仍在呢喃,缓慢地爬向二人,双眸死死盯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尽是痛苦。
“我们该怎么办?”邵明也举起了手中的枪,连忙问道。
“我不知道,问你自己。”
阿斯吉把手指放到扳机上,时刻准备扣下。
会说话的变异体,这倒是个新鲜事。
也许是因为饥饿,刚才又用力呼喊了,现在的它异常虚弱,费了大劲才从床后爬出来。
它向前慢慢爬来,伸出颤抖着的手。
邵明率先开枪,子弹划破空气,飞向它的头颅。
它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来,伸出的手无力地放下。
鲜血从头顶流出,又从眼角滑落,仿佛是流出的泪水。
邵明放下枪,看向一旁病床上的白骨。
看来这位病友正是它几个月以来的食物。
雨水敲打在窗户上,奏响一曲悲鸣。
在黑暗中呼救的,究竟是为人的“他”,还是为变异体的“它”。
阿斯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还有事要做。”
两人收拾好找到的石膏绷带与各类型夹板,迅速离开了这一层。
回到医院外,其余几人已经等候多时。
天色渐暗,加之大雨磅礴,他们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东西装好,登车,铲车撞开停车场内挡路的两台小车,带头驶上公路。
持续了大半天的雨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敲打在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阿斯吉看向邵明,“小子,在想什么?”
“在想刚才遇到的丧尸。”邵明摇了摇头,盯着前面的雨刮器,“你说,究竟是‘它’在说话,还是‘他’在说话?”
“这很难说。”他看向窗外,皱起眉头,“以我的经验……好吧,我对这个没什么经验。”
“你认为呢,小子?”
“我认为……算了,我希望这只是个案,否则有我们好受的。”
“还是很厉害啊……”阿斯吉略带赞叹地说道,“靠着一具尸体和从窗户外飘进来的雨水,撑了几个月,我觉得仅仅凭借‘它’的意志是做不到的。”
“很好,你也要相信邪教徒的那些东西了?进化什么的。”
“我不会信。”阿斯吉笑了笑,“不过进化?这谁知道呢……”
车队回到火车旁,夜色已然降临。
琼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伤处的疼痛在不断地折磨着他。
阿斯吉重新检查了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