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遵循适者生存,一切都是神灵早早定下的法则,活的无有罪孽,死的死得其所的…
兽牙。
树母和兽牙。
前者好事,后者冷漠。
看来这位伟大的‘一环小姐’,应该来自大漩涡的兽牙一系。
“我只是看它有些可怜,卡文迪什小姐,没准我能救它一命…再找个朋友养它?”
哈扬漠视罗兰的温柔,双目中闪烁着毫不收敛的嘲讽。
她向前了两步,居高临下地注视他怀里微微喘息的猫崽,惨白的脸蛋竟在日光中凭空多了些只在冬日降临的圣洁。
“那是自然的选择,先生。有许多猫趴在壁炉旁,或谁家的房顶上,吃着美食,偷了酒喝——可这一只,”她分出一只指头,隔空点了点猫:“可这一只本该迎来死亡的命运。它腐烂的血肉该回归大地的怀抱…”
“一切都是自然的选择,先生。凡人总喜欢干涉自然,就因为他们的自大与无知。”
罗兰笑笑:“我想不会这么严重。这是多么小的一件事,一只猫而已,卡文迪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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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兽牙不爱管闲事?
「你很快就知道教徒们的虚伪并不亚于你在酒会上见到的那些自上个世纪就没和自己的圣根打过照面的先生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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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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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说他们胖不好吗?
‘这是多么小的一件事,卡文迪什小姐’——
多么,小的,一件事?
这句话让卡文迪什更加不满了:也没准因为她早就看罗兰和兰道夫不顺眼,或其教义,更或别的什么。
总之,她还真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至少用言语给这漂亮的像姑娘似的软弱男人,一点来自仪式者的教训。
“我理解您,先生。”
她觉得罗兰的解释苍白无力,只是一个凡人‘微不足道’的‘伪善’——世界上悲惨的事情太多了,难道只有眼前的猫吗?
比起海啸覆灭的生灵,火焰吞噬的哀嚎,地震,疫病,风暴。
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死亡,都有新生。
一只猫?
看它有些可怜?
这就是导师所说的‘狭隘’和‘无知’,这就是‘自大’与‘伪善’。
兰道夫·泰勒的朋友果然和他一样傲慢。
“我想您根本不明白。”哈扬轻声说:“自然有自己的运转方式。我们与万物一同存在,竟有天自大到认为能够干涉其他生命的命运——倘若您今日救了它,那么,明日能救波尔蒂港其他要死的猫吗?”
“那么,狗呢?”
“醉死的工人,谋杀,意外事故——有太多需要您发扬自己可贵、高尚的‘怜悯情’的地方了,您都打算去瞧瞧吗?”
罗兰:……
默默扫了眼兰道夫。
罗兰:‘这女人有毛病?’
兰道夫:‘我怎么知道。’
“更何况——我要先对您说声抱歉,因为接下来的话可不怎么动听了。您分出过这样的感情给自己的亲人吗?”
罗兰耸耸肩:“我的父母去世了。”
哈扬默了默,垂下眸,先低声道了歉,又追问:“…那么,您的朋友呢?”
罗兰踢了踢兰道夫。
兰道夫才不理他,高声嚷道:“没有!他对我没有对猫好!”
罗兰:……
「你们俩可以成团了。」
“所以,先生。我认为,您该把这些为数不多的‘善良’给自己身边的人,不要干涉规则——生或死,一切都是自然的选择。适应的活,不适应的,自然要被淘汰…”
罗兰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羊毛卷,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否认您说的的确有道理。”
哈扬终于笑了。
她矜持地压了压下巴,总结自己的胜利:“即便您不是仪式者,遗憾也没能经书籍开智——但我还是要告诉您,先生,知识会让人的眼界广阔,使人变得高大。”
“就像我的教友查尔斯。”
“他修行时间不长,也还未成为仪式者,但却比大部分人更理解教义,很快就在‘适者生存’上添了一层无懈可击的理论——等他周游回来,说不定,就要再写一本书,让更多人认识自然,尊崇我们的女神了…”
罗兰紧闭着嘴,让一个无与伦比的哈欠胎死腹中,化成液体从眼角默默流出来。
“…是啊,棒极了,卡文迪什小姐,也许等我下次有空时再和您讨论教义,好吗?”罗兰搂了搂怀里的猫:“现在,我得找个地方给这小东西处理伤口了。”
卡文迪什感觉自己在对一头不通人性的、顽固的野兽讲话。
“不,我看不必了,先生。只要您仍怀伪善,就永远无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