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时节的梅花,光秃秃的,瞧着颇为寂寥。
东南边一个屋子中,灯火通明。
武松心中一喜,莫不是晁盖哥哥下山来看我了?
“武都头,请进吧!”
武松点点头,推门而入。
如果说外面寒风刺骨,这屋子中温暖如春。
地面也能够灯芯草铺就,上面还铺着毛毯,屋子中间架着一个炭炉子,两侧用防火砖石格挡。
武松低头一看,有些意外道:“原来是吴先生,你为何来这里了?”
跪坐在蒲团上的吴用,微微一笑:“武都头,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武松瞅着对面一个蒲团,顺势盘腿一坐:“托晁盖哥哥的福,小弟日子还可以!”
“武都头莫要紧张,我这次下山,只是为了一些闲杂事情,无须担忧。”
武松却道:“我还以为山中出了大事!若是晁盖哥哥那边有所求,我二郎定然上山相助。”
吴用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晁盖哥哥已收到你的信,这是回信,我这次来,还有一些礼物相赠。”
“山中没有出事,那我就放心了。只是想念兄长的紧。”武松心情又是欢喜,又是失落。
欢喜是兄长还记得他,失落是他现在有了官家身份,当然,最关键还是家中有兄长他们需要照看,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人生之事,诸多不能掌控。
吴用道:“先把信看了,看后还给我,你带回去的话,不安全。”
武松点点头,拿起信件,认真看完,这才露出凝重之色。
“兄长的意思,然我小心那西门庆?那个人我知道一些,乃是阳谷县的富户,家中有妻妾,这个人跟我们没什么关联啊?”武松有些疑惑道。
吴用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兄长只是让你小心一些,并无他意。”
“我明白了!”武松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感到一阵庆幸。
这一路走来,有这样一个好大哥,处处为他着想,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如此。
武松读完信,信中为他高兴,让他好生照顾自己,都是一些劝勉鼓励的话语。
读完之后,武松把信件送还吴用。
吴用侧过身,从一旁取出一个布袋子,推到武松跟前。
“这是五百两黄金,你暂且收下。”吴用沉声说道。
武松下意识摆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我武松寸功未立,也没什么本事,眼下我是都头,每个月也有银钱。”
吴用沉声道:“这是晁盖哥哥的一片心意,你只管收下,你若是不收,我回去如何交代?再者,你兄长养育你长大,此番回来,总要给他们添置产业,除此之外,你自个做个都头,上下都要打点,光靠工作卖力,又算什么?
真正到手的利益,才是关键。这些金条,不是让你去消遣,而是让你去做大事!大事做成,一切都好办。”
“这些都是晁盖哥哥所言?”
吴用点点头:“他很担心你,怕你在这里受委屈,所以才让我过来一趟,看一看你。他说你性子耿直,疾恶如仇,见不得坏人。让你往后要收敛气势,谨小慎微,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情。”
“哥哥!”武松眼眶发红,心中暖洋洋,却是难过道,“他对我犹如亲弟弟,可是我却无法回报他!”
吴用笑着说道:“晁盖哥哥说了,你快乐生活,就是他最高兴的事情。”
武松呆住,从他懂事以来,这些年见惯世态炎凉,唯有晁盖哥哥待他如一!
如果不是有兄嫂需要照看,他真的想豁出这一切,直接投奔兄长。
“吴先生,请帮我转告哥哥,谢谢他,我祝他武运昌隆,身体康健。”
吴用道:“山中商队,最近会铺货到阳谷县来,朱贵兄弟他们也会来。大概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武松恍然:“原来是这样,吴先生,若有什么麻烦事情,只管寻我。”
“倒不会有什么事情,一切都安排妥当。只是......”吴用欲言又止。
武松道:“吴先生只管放心,我会小心戒备西门庆的。”
吴用道:“你兄长一个人卖大饼,走街串巷,他一个人单薄了一些,我的意思是,拿着这些银钱,到时开一家酒坊。便是我们山中的好酒,只是直接卖不行,容易露陷,到时候兑水卖,一样是好酒。”
武松一愣,他走得早,山中见南春出来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
吴用又从一旁提出两个袋子:“这酒你晚上带回去,喝过就知道了。”
武松颇有些疑惑,提着金条和纸袋子,转身离开。
等回到家中,开门的是嫂嫂潘金莲。
“我家哥哥呢?”武松问道。
潘金莲道:“他白日里走街串巷,着实累了,晚上回来,喝了一些酒水,便早早睡下。二叔累了吧。我煮了一些醒酒汤,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