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轻叹一声:“我只是有这个想法,又不是逼迫你!况且晁盖哥哥尚未娶亲,你过去那也是做夫人的,即便不是做妻子,先做个内室,往后自然有往后的好处。”
“我又不是货物,你是要卖妹妹吗?”
花荣摇着头:“你别说那么难听!”
“什么难听不难听!我才不要嫁给一个老男人,你死了这心思吧。”花宝燕扭头就要走。
“不许走!一会晁盖哥哥要来,你去哪里?”花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要知道,没有晁盖哥哥,咱们花家老小全都得死!他是我们花家的恩人!
你不要给我耍脾气!你也不小了,好生想想,这次若让黄信押解我们到青州!
你可知道有什么下场?”
花宝燕终究是小女子,哪里会懂得,下意识问道:“会怎样?”
花荣深吸一口气:“重则全家杀头,轻则下狱流放,至于你,则会成为官妓,供别人玩弄!”
“啊?!”花宝燕吓了一哆嗦,情不自禁捂住心口。
花荣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样对我们有大恩的人,便是舍弃一切,那都是正常的。”
花宝燕登时沉默,自家兄长把话都说到这里了,她还能说什么?
可是一想到那个三十岁的男人,莫名很老的样子,花宝燕心底还是很委屈。
她定在原地,走也不是,去也不是。
“莫要哭了!去补个妆容,哭花了脸蛋,让晁盖哥哥看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省得丢人。”花荣厉声说道。
花宝燕身子一侧,愣是把泪水憋了回去,只能快步离开。
见妹妹离开,花荣昂起头,露出痛苦之色,他要为花家的未来筹谋!
以如今局面,妹妹若能嫁给晁盖哥哥,才是他们花家的高攀!
最关键,晁盖哥哥仁义无双,嫁给他的话,妹妹一定会幸福。
当然,花荣还有一层心思,如果妹妹能够嫁给晁盖哥哥,那也是将花家和晁家绑在一起!
他是半路上山,根基薄弱,如何能够保持长久信任?
那林教头有拥立之功,吴用等人,那都是劫持生辰纲的心腹,还有一些都是山中的老人,自有根基。
花荣想要在山中拥有立足之地,必须要长远规划。
况且做督察应的头领,此事还是得罪人的事情,没有深厚的根基,得罪太多的头领,往后日子还怎么过?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晁盖哥哥对他仁义,可是若自视甚高,迟早会失去信任。
这也是花荣着急担心的地方。
正想着,亲妹妹疾步而来,见她脸上补了妆,神色急匆匆的。
“怎么?来人了吗?”
“来了一个人,长得特别高,黑漆漆脸,胸口都是毛,快要进院子了。哥哥,那就是晁寨主吗?怎么长得跟黑熊一样,我好怕啊!”花宝燕吓得又要哭了。
花荣失笑一声,赶忙道:“不是,不是!想必是近卫头领刘黑子到了!那人是晁盖哥哥的贴身护卫头领!既然他到了,想必兄长也要到了!我们先出去迎接。”
花宝燕一听这话,登时松了一口气。
那黑熊一样的男人,若是晁盖哥哥,那才是麻烦。
那一日押解途中,她一直被布袋子蒙着脑袋,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只要不是这个黑熊,花宝燕还是很庆幸的。
花荣赶忙起身,等走到院子,正好见到来人。
正是刘黑子不假,他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子,右手提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上面放了一块布,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嘿嘿,花荣哥哥,俺黑子不请自来,不会怪罪吧。”刘黑子咧嘴一笑。
花荣赶忙上前,拱手道:“欢迎欢迎,实在是太欢迎了。来来来,黑子兄弟只管来坐。妹子,快些端茶水来。”
刘黑子将东西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解释道:“先不着急,兄长一会便到。我先把东西给你们说一下。”
花荣愣住,目光投向黑子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一个深色的纸袋子,刘黑子指着道:“这是山中佳酿见南春,晚上咱们喝这个。”
花荣道:“你们来做客,岂有让你们带酒的道理。”
“莫要小看这个酒,劲大得很呢!兄长说,今晚咱们就分这两瓶,这一瓶两斤,四斤酒,大瓶装!”
花荣眼前一亮,登时想到上次喝的:“我知道了,这个酒的确厉害!”
刘黑子又将竹篮子打开:“这是爷爷准备的一些小礼物,送给花家小姐的!”
一旁花宝燕,原本还在忐忑不安,听到这话,也好奇地望去。
那竹篮子中放了很多都东西,码放的整齐,在一侧看着,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