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过去,花荣对晁盖哥哥说的那些话,还有一分怀疑。
可是现在,见到这个阴沉无比的宋江,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
不是换了一个人,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宋江。
人间沧桑岁月,又有何人是人?
花荣的怒吼,瞬间让整个厅堂气氛大变!
没有人想到花荣居然如此刚烈,便是宋江也露出诧异之色。
宋江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先是震惊,转而是失望,继而又有一种惆怅,最终变作了怨恨和愤怒!
“花荣本应该是我的心腹大将,成为我最有力的帮手!此刻竟然却对晁盖死心塌地!可惜啊可惜!晁盖,你这个畜生!”宋江念头百转,心中暗想,“花荣兄弟啊,莫要怪我无情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宋江慢慢挺起身子:“既然如此,那就等待国法的处置吧!”
这话说完,宋江起身,朝着黄信、刘高拱拱手,直接离开厅堂,消失在黑暗当中。
唯有花荣跪的原地,感觉做了一场梦。
只不过,这是一个噩梦。
黄信站起身,淡淡道:“夜深了!我要去休息了。刘知寨,剩下的便交给你了。你可以审问审问,人只要不弄死就行。”
刘高听到这话,眼神一下子变得极为激动,瞥向花荣的神色,瞬间变得无比残忍!
等到黄信彻底离开,刘高龇牙道:“花荣啊,没想到吧!你会落在我的手中!”
花荣哀叹一声,遇到这等小人,只怕今晚难过了!
“刘高,我们过去都是为了公务之事,彼此之间,并无私人恩怨!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花荣正色说道。
“去你娘的好相见!老子恨不得你马上就死!”刘高根本不吃这一套,阴狠说道,“我很早就跟你说过,莫要跟我做对,你挡我的发财路,那咱们就是两路人!来人啊,将花荣这狗贼绑在柱子上,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准备皮鞭,要沾盐沾水的鞭子!”
登时一群武夫上前,直接将花荣拖走。
很快,厅堂之外,传来一阵阵鞭打之声,还有花荣的惨叫之声。
唯有黄信回到住处,并没有马上休息。
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额头,想着那宋江今晚的说辞。
“此人腹黑而好谋,心狠手辣之辈,哄骗花荣反水,分明是想要抢夺功劳。”不知为何,一想到有人要分功劳,黄信对宋江的观感极差!
做官做官,没有功劳,那就无法往上爬,一个小小押司,狗一样的东西,也想博取他在清风寨的功劳?
晁盖的人头,哪个都不能抢走!
“来人!将刘高喊来!”黄信心中一动,当机立断。
亲卫道:“刘知寨在审问那花荣。”
“审问个鸟,想必两个人过去就有龃龉,让他过来,只说我有大事找他商议,事关他前程,若是不来的话,让他明天就不要来了!”黄信冷冷说道。
“小人的令!”亲卫拱手而去。
外面夜色更深了,纵然屋内灯火通明,可是黄信的心思都不在这里。
四五分钟不到,刘高满头大汗跑进屋:“黄都监,我来了,有什么紧急军情吗?”
黄信上下打量一番:“你怎么喘成这个样子!”
刘高脸一红:“小人在审问花荣,亲自打了几鞭子!”
黄信心中冷笑,嘴上道;“莫要打死打伤了。这是咱们发财的本钱,过过瘾就行了。”
刘高回过味来,赶忙道:“小人明白,不会闹出人命来。”
“我叫你来,是有事情问你!”黄信道,“宋江已走,你觉得此人如何?”
“此人素有章法,擅计谋,有进退,是个人物!”刘高想了想说道。
“没了?”黄信又问。
刘高露出疑惑神色,偷偷窥一眼黄都监,显然在分析他话中的意思。
过了一会,刘高道:“就是黑了些,个子矮了一些,不像个做官的样子。”
黄都监露出失望之色,这刘高没什么眼界,完全看不穿其中的关键!
“你看不到关键啊!”黄信叹了一口气,“到时被宋江卖了,你都不知道。”
刘高吓了一跳:“黄都监,那宋江难道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哼!我问你,咱们这次拿下花荣,诱敌深入,本意是要拿下梁山等人,是不是这个道理?”
“自然是!”
“可是,那宋江来到这里,马上出谋划策,分明是喧宾夺主,幸亏花荣没有同意,否则的话,这次的计划,基本都是顺着宋江的意思再走!回头若是立下大功劳,到那个时候,首功必被宋江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