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这样大好的事情,为什么便宜了他们。带头剿灭金蝉寺应该是我才是。”
李卓对这帮贼秃是有气的。这就好比他挨了别人一拳。但是报仇的机会却给了别人。心里难免不憋屈。
“行了吧?你手上粘的和尚的血够多了。总不能让你杀的浑身是血,让这些文官在边儿上袖手旁观看斗鸡。”
安小山背着手说道。
李卓还是有点儿不甘心,毕竟和尚把他欺负够呛。转念一想义父所谋甚大,这是要把文官拉上对付佛门的战车啊。只有这样整个文官集团才能全力出手。
总是他一个人单打独斗。这些人总是在边上看笑话。甚至即便是出手也认为是在帮李卓。现在他们下场了,还蹭了一身血。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李卓是文官不假,但是他认安小山做义父的那一刻起,文官集团就已经开始排斥他,不认他了,无论他为文官做过多少事情。没人记得他的好。
甚至还有人认为他是别有用心。所以推师院出事的时候还有人来弹劾他。
安小山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既然想让李卓下狱,那便顺其自然,满足他们的要求。
请出世祖元皇帝灵位这个主意,安小山原本是给李卓准备的。但是看文官这个架势只有想袖手旁观的意思。
所以他顺势把李卓给拽出来,这个主意就给了文官集团。有了这么个好办法,这些文官自然蠢蠢欲动地想要摘桃子。
只不过这桃子从来没有那么好摘的。不蹭他们一身血,安小山都对不起他们。
他暗中安排了郭大海,任凭那些百姓杀进去。血染金蝉寺,把几百条和尚的命全部砸在文官的手里。
否则凭借寻城兵马司的力量还奈何不了几个和尚吗?直接捧着世祖的灵位进去抓人就是了。
这些百姓不怕和尚,难道还不怕寻城兵马司的人吗?完全可以阻止这些老百姓冲进去。
但是安小山没有这么做。老百姓的怒火需要发泄。那些和尚也该死。只不过这笔血债不能李卓来背。
闫璐成了倒霉蛋,只不过他是纯粹的文官,整个文官集团要背这件事。
现在这件事儿根本不用安小山和李卓操心了。文官为了彻底解决问题,已经开始下令全国各地,清理寺庙财产核查不法和尚。
这就已经是彻底撕破脸了。
以后这些和尚和僧兵起兵造反。可就跟李卓和安小山没什么关系了。
“你信不信这事儿如果你来做,那些僧兵造反投向周王的怀抱的时候,这些文官会指着你的鼻子臭骂。会把一盆脏水全泼到咱们俩身上。”
安小山说道。
“一群蝇营狗苟之辈,不足与之谋。”李卓也是久经官场的。只不过前一段时间热血上头被遮蔽了双眼。
此时经过安小山的一阵点拨,瞬间明白过来了。
“也不能说他们是蝇营狗苟之辈,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如果能一举解决佛门和我这个权阉,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帮文官的自诩智计无双。最喜欢看的就是挑拨两强相争,从中间玩平衡之道。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安小山十分不屑地说道。用今天王元吉的话说,这就是文官的做事惯性。他们的一贯风格就是如此。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叫斗智不斗力。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小智谋有个屁用。”李卓恨恨地说道。
这话就有些偏颇了。智谋从来不会没用,关键就看怎么用。谋国、谋生,谋利、谋家。
安小山不用跟李卓讲这些。
李卓读的书安小山这辈子也看不完。道理他都懂,只是做事的时候难免是因为一腔气愤而一根筋。
“放下心结,抓起来那些勋贵不用客气了,尽快处理掉,反正流的血够多的了,不差这几颗人头。”
安小山说道。
“忙完这事之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李卓突然间意识到,义父的一盘大棋已经从暗到明,很可能需要自己做别的事情。
这些勋贵支持了周王,却没想到李卓动手如此之快,他们现在等不到周王的勤王兵马,首先自己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周王府。
“什么,王妃和鼎儿跑出来了?”周王收到消息一惊,但是随后并没有欣喜。
是真的机缘巧合逃出来了,还是李卓故意放的诱饵。他思考了许久。
“你秘密派人把他们藏起来,不要回王府。另外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周王说道。
黑甲武士面无表情的点头离开。
此时周王的心思阴沉,他现在需要乾玉山给他帮忙做机密的事情。所以王妃和自己的次子乾玉鼎从推事院出逃的消息,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否则必然要起别的心思,而此时周王府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每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更不能让已经成为左膀右臂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