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柴刀砍中了鼻梁。紧接着无数人咬牙切齿的冲过来,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砍在他的身上。
“阿弥陀……”大胡子和尚还想要念佛,双眼就失去了视线。
他不明白,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那些普通百姓,那些绵阳一样祈求他们赐福的信徒,此刻为什么都如此凶狠,竟然敢跟他动手。
竟然还敢动刀砍他,简直该下十八层地狱。
大胡子和尚瞬间淹没在人群里面,其他和尚也好不到哪去。矮个子和尚一个提纵就想要上房,结果刚飞起来就被一弩箭射中后心,噗通一声掉在地上。
被一个书生一剑砍中脖子。紧接着被无数人围攻。
“贼秃,敢夺吾辈功业,儒门尚且不敢凌驾众生,你也配……我杀了一个,卫道者刘中凯……”
书生满脸是血的兴奋喊道。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卫道者。是儒门的真正传人。道统之争从来都是血淋淋的。
和尚之中有武僧,自然能打两下。可是这些冲进来的百姓之中,依然藏着各种高手,甚至配备了军弩。
这些和尚根本打不过。
趁着这个乱劲儿,闫璐立即指挥人把太祖手书给搬走了。金蝉寺彻底乱了。
仅仅是一个时辰之后,所有的和尚都被砍杀了。这时候过海才带着巡城兵马司进入,把疯狂状态的百姓驱赶。
至于有几个想要放火的直接打倒在地。这天下第一寺决不能毁灭在火灾里面。
当人群冲进来的时候,周王妃和空相吓坏了。他们以为必死无疑了。
可是根本没人搭理他们,因为空相已经长出长头发根本不像是和尚。至于周王妃就是个女子,自然不会被当成和尚。
甚至还有一个老妇给周王妃一根棍子,拉着她一起殴打和尚。
趁这个混乱的功夫,周王妃立即弄乱了头发,转身隐没到了人群里面。空相也有样学样弄坏了衣服,藏在人群里面。
智远最倒霉,被打的皮开肉绽关在柴房里面,结果依然被拉出来打死了。
这一战在后来的佛教历史上被称为佛难。在史书上被称为抑佛之战。
几百个僧人,被怒火充斥的人群砍杀。要不是郭大海及时制止,甚至击杀了好介个人。
恐怕整个金蝉寺这个天下第一寺,就被放火烧成一片白地了。
这样雕梁画栋的建筑群,被烧了可就白瞎了。金蝉寺延续二百余年的不断建造可惜了。
纵然如此,这金蝉寺也被洗劫一空。杀完人了这些人自然要抢劫。
整个金蝉寺但凡能被搬走的东西,甚至和尚身上的玉念珠之类的都被抢走了。
有的佛像都被搬走了。
“一战灭秃驴,老大人名耀千古。”余禄还有闲心调侃闫璐。
“我呸……”闫璐差点没吐他一脸的老痰。
这等胡乱砍杀,抢劫的暴行,哪里是他想要的。他打算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头解决,让衙门抓了这些和尚认罪伏法。然后赢得围观的百姓一片呼声。
谁知道,这些百姓不是来围观的,不是来叫好的。是来砍人的。
他感觉自己以上当了,自己成了这一场暴行的带头人。
“谁再提这事儿,我跟谁急。这……这……太残暴了,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老礼部尚书感觉自己被人给忽悠了。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这事儿是自己抢着要来的,还喊着不能让李卓专美于前。
越想越闹心。
结果余禄等一众官员,真真切切的给闫璐行礼。
“闫尚书,此一战儒门卫道,你功不可没。千载之下史书必有美誉。”
闫璐叹了一口气,他也只能认了。算了是非功过史书评说吧。反正这世道再也看不懂了。
“父亲,累了吧。赶紧喝口水。”女儿闫如玉从余禄身后出来,赶紧给父亲送水。
“哎,你怎么也来了,姑娘家家的,磕到碰到怎么办?”闫璐还是心疼闺女。
“女儿不怕,有兵部护卫保护,到是父亲走在最前面材真的危险。山下准备了轿子,我扶着您……”
闫如玉轻声说道。
“哎,我的老腰,不行还有这老腿也不行了。”闫璐这才反应过来,一到早上走了这么远。
然后又跟着喊了半天,年纪不饶人了。
父女二人因为出来当官的事情很长时间没说话,现在终于有机会和好了。
“在兵部有人么有人欺负你,如果有放心为父拎着刀去砍了余禄,反正这张老脸不要了。”闫璐一瘸一拐的被女儿搀扶着说道。
“没有,放心父亲。兵部的同年都很照顾。也没人故意刁难。你女儿也不白给的。”闫如玉笑着说道。
“同年?你哪来的同年女子在兵部?”闫璐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