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现在不能明目张胆的跟安小山杰接触,前一段时间他已经摆出跟安小山划清界限的姿态。现在他被皇帝接见了。有主审跟周王有关的案子。
那就刚刚好。继续把这种姿态表现下去,甚至要弄得人尽皆知。至于有没有人骂他,是不是忘恩负义这都不重要。
纵然他是安小山的干儿子,就更要保持这种状态。所以他现在轻易的不能去见安小山。但是这京城所有的兵权都控制在定北王府手里。
于是他找到了张彩。让张彩从中给斡旋一下。
“金蝉寺?我治下很多商人被金蝉寺坑的倾家荡产,我明知道这件事却管不得。那些人根本不敢报官,我也是干着急。现在好了,落在你手里了,最好把那些打着佛祖名义干坏事的贼秃驴全都清理干净。”
张彩端着酒杯狠狠的说道。
“金蝉寺树大根深,恐怕不止跟周王有关,而且还是太祖封的护国寺,不那么容易动。”李卓顺势说道。
“其实你想错了,金蝉寺作为寺庙自然是镇国寺。你不应该要推倒金蝉寺,而是清除金蝉寺身上的毒瘤,还金蝉寺一个佛门净土。”
张彩说道。
“可是我一想到那些不是生产的贼秃,每日里吃斋念佛还要这天下人供养他们,我的心里就难受。”李卓说道。
“你这种说法不对,小心下十八层地狱。佛是好的。很多得到高僧也是好的。只不过呀,这佛庙一旦跟世俗的权力相结合,就会产生一些不好的东西。所以我们不能一棒子打死。
而且区别对待,阻力会小很多。”
张彩说道。
“原来如此,你是想逐步来?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李卓来了兴趣说道。
“天下之事不是一个金禅寺的事情。你要有时间真的应该多跟义父聊聊天,义父胸怀之博大,不是你我能够企及的。”
张彩三句话不来就提安小山。
“哦,怎么义父对着佛寺这事也有过关心?”这一点李卓倒是着实有些吃惊了。
李卓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张采夸奖定北王异父。雄才大略,胸怀苍生了。
“你知道少府在各州县都有监察司,义父当年布置这些监察司的时候,就想监察天下。监察天下的官员,监察全国各地的物价。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控制天下矿产山泽。集中财富于一处。”
张彩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集中财富于一处?不应该是藏富于民吗?财富都集中在一个人手里,并非好事吧。”李卓说道。
“我们读书都是这么讲的。但是义父却有不同看法。义父认为藏富于民想法是好的,但很难实现。真正富起来的是那些商人和官商勾结之辈。普通老百姓真正富起来的有几个?
而这些官商勾结之辈和商人富起来之后于国有何益处,不过都是个人享受奢侈横行而已。民智未开,藏富于民不过是一个梦想。
如此不如把财富集中到国家手里。可以集中财富,干一些真正惠及民生的公共事业。”
刚才把安小山曾经说过的话侃侃而谈。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么?不过何为公共事业。”李卓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一下子就从张彩的理论之中总结出来一句话。
“公共事业就是公共基础设施,用逸夫的话来说,比如说官府修路。老百姓不出钱,但是可以自由使用。官府设置医馆。可以评价给老百姓看病和药。官府新修水利,老百姓可以免费用来交钱,但不用交钱。”
刚才一个一个跟李卓说的。李卓听了两眼放光,但又紧接着摇头。
“义父还是想当然了,没有利益的事情很难长久。”李卓一针见血的说道。
“利益自然是国家来补贴。少府有天下山泽矿产之利,自然就可以有钱补贴这些老百姓不需要花钱的地方。”刚才继续说道。
李卓沉默了好久。脸上阴晴不定。
“这不是一个小事情。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啊。而且其中漏洞太多。”李卓说道。
“义父尚且年轻。义父也曾说过也许他这一代做不到了,但是总要把底子打好把头开好,只要后来人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够改变这个天下。”
张彩露出高山仰止的表情说道。
李卓很是震撼,他没想到义父竟然有一个改变天下,而且是几代人的大梦想,并且在努力的推行这个梦想。
跟义父的改变天下的胸怀比起来,在死盯着勋贵不放,好像是有点小家子气了。
难怪义父一次次容忍自己,原来在他那浩然的胸怀里面,自己顶多是一条蹦跶的小鲤鱼而已。
李卓端起酒杯,默默的满饮一杯。
“千难万险脚下走,我们还是回到眼前吧。说说佛寺是怎么回事?”李卓虽然暗自下定了决心,但他嘴上并没有说出来。
“义父在布置少妇监察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