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怒发冲冠,用满语大骂一通,而后用汉语说道:“洪承畴,本王是不是面子给多了,你个狗奴才真把自己当人了么?”
洪承畴脸色瞬间阴沉。
当朝开历史倒车,实行奴隶制、八等种姓制,直接倒到商朝去了。
一等皇帝、二等亲王、三等旗主、四等宗亲、五等旗人、六等汉臣、七等女真人、八等汉人。
事实上底层女真人也受压迫,甚至大量女真人被留关外,继续受风吹日晒,日子也相当的艰苦。
但对于济尔哈朗这等亲王来说,头顶上真没几个人了。
而且真论下来,平日里给洪承畴个面子叫声大人,实则就是叫奴才,也是理所应当,他不能放个屁。
洪承畴脸色变化几番,也不再忍着,踏出一步,居高临下,指着他鼻子大骂道:“建奴莫叫,我大明天兵将至!”
城防军闻言眼观鼻鼻观心,都未动手,也不敢动手,那金陵副将权当没听到这番言论,周围守城兵多是汉人,集体默不作声。
就如洪承畴所说,大明天兵将至,此时投诚还有可能不被清算,将来还有回转的余地。
若是选择站队清廷,远的不说,眼下就得被赶到更北边的辽东吹冷风。
武将不入场。
当起来缩头乌龟。
此番只论骂战,文官领域全开的洪承畴能把这蛮子骂的亲妈都不敢认。
洪承畴还在输出。
“我,我……”
济尔哈朗被骂的眼冒金星,气血上涌,油乎乎的光头都气的涨红无比,直接上头了,怒火冲天道:“娘的,你个塞其黑给本王站那,都别愣着,跟我拿刀上城墙!”
周遭家奴忙劝阻道:“王爷,王爷大事要紧,咱们从侧门走还来得及,将来再与此二臣贼子清算也可啊!”
济尔哈朗也不是蠢货,有奴仆的劝阻又有了台阶下,闻言怒气未消,提刀指着城墙处:“洪承畴你个狗奴才,待到我大清重整旗鼓,再次入关,定叫你身首异处!”
“蠢猪。”
洪承畴冷笑嘲讽。
言简意赅。
气的济尔哈朗又是一阵跳脚,最终含怒驱马离开。
“洪公果真威武!”
“洪公不愧是当世大儒,古有武将一夫当关者,今日文臣亦可一言挡千军啊!”
清朝降臣不吝恭维之词。
洪承畴为众降官领袖,将他捧得越高越能代表他们这支复降的大臣向明之心有多强烈。
“为国为民,为君父故。”
洪承畴仰天怅然。
百官一脸钦佩,这佩服不掺假意,毕竟要他们这般不要面皮,还真是做不到如此自然。
好似听到了什么动静。
洪承畴猛然回首,顿时激动不已,大喊道:“陛下,是我大明圣上的天兵天将!”
百官闻言转身,见此一惊,既忐忑又不安,无法做到洪公那般将自己都骗懵逼的境界,还是很害怕被清算。
远方尘烟滚滚。
无数铁骑自四面八方围来,每隔二十丈有一队总旗,由远及近,将正在逃窜的建奴贵胄包围的严严实实。
观其数目,何止百万!
洪承畴打了个激灵,连忙撩起袍摆,高呼道:“快,快快随老夫将那篡逆贼子抓住!”
“快快快!!”
城防军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一改之前两不相帮的态度,激动的抄着家伙去追济尔哈朗。
跑的比洪承畴还快。
生怕抢不到这泼天功劳,无法回归故主胸怀。
……
一支竖立日月明旗的王驾缓缓行驶而来。
朱元璋身披甲胄立于其上,眉眼间尽是王者霸气。
两百多年前千里指挥大兵团作战,横扫元朝一切残军,生擒无数元朝臣子与宗亲。
恢复中华,定鼎南北。
今日亲征至此,一路纵横披靡,无有能抵挡之师,旌旗所至,各地方军阀纳头便拜。
若说哪位皇帝能再以一介白身,在乱世重新定鼎天下,唯汉祖、明祖有这等经验。
何况有百万大军压后。
朱元璋只感觉一阵乏味。
还未用力,敌军便一泻千里,兵败如山倒,多少有些不尽兴。
“报,禀太祖皇帝,前方擒住五百多的女真人。”
前锋大将上前禀报。
“无发者,斩。”
朱元璋淡淡下令。
那些留着鼠尾辫子的女真人偏居一隅尚不觉有什么,可老鼠多到眼前尽是,那便恶心的不行。
剃发令还未推行下去。
除了那些自愿做女真奴隶的走狗,便只剩女真贵族留着金钱鼠尾辫,倒是方便提着计军功。
“遵命!”
诸多将领得到军令,整座庞大的军团机器运转开来,自后往前,自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