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着的韩安国也好,死了的韩安鬼也罢——若是俺皱一下眉头,就白瞎俺娘给俺生的卵子!”
霸气十足的丢下这番话,那狱卒便再不做停留,径直朝着牢门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扯开嗓子‘嘀咕’道:“哼!”
“还二千石呢!”
“托人送信,也不知道拿个三五金出来。”
“——还指望俺白跑一趟不成?”
“真真是读书读傻了的腐儒……”
说着,狱卒便烦躁的抬起脚,一脚踹开了大牢那扇不算厚重的木门。
然后,狱卒田甲便看到了自己穷其一生,都无法漏忘分毫的一幕。
——牢门外,身着常服,头顶冲天冠,却也一眼就能看出不凡的当今天子荣,正面色有些尴尬的站在最靠近自己的位置。
田甲不知道的是:刘荣面上尴尬之色,是因为半息之前,刘荣的耳朵还贴着牢门之上;
若非刘荣反应快,真被田甲一脚将木门提到刘荣身上,那田甲家的户口本,怕是神仙来了都保不住。
而在刘荣身旁,几位同样衣着不凡的达官显贵,此刻或是捂着嘴吭哧吭哧憋笑,或是好整以暇的将目光,投向刘荣身旁紧挨着的那道身影;
至于那道身影,此刻却是面色阴沉,目光直勾勾望向田甲眼眸深处,恨不能将田甲揉吧揉吧塞嘴里咽下……
“廷、廷尉……”
“呃不,大理……”
不等田甲从惊愕中回过神,便见刘荣面色如常的一摆手,当即便有两名禁卒上前,一人一边将田甲给架到了一旁。
也没把田甲怎么着,就只是把田甲从牢门里架开,免得挡住刘荣的路。
刘荣却是面带笑意的侧过身,递给赵禹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旋即便将双手背负于身后,昂首挺胸迈入牢门。
不顾身后众人跟没跟上,径直走到牢房最深处,那间关押着韩安国的牢房外;
待身旁随行的郎官赶忙送上一把木椅,刘荣这才好整以暇的坐下身,隔着木栅,观察起了牢房内的韩安国。
见刘荣明显一副要和韩安国‘私聊’的架势,随行众人自也识趣的没贴上去,只远远等在了二十来步开外。
而在牢房内的韩安国,终于认出眼前之人是谁,作势要跪地叩首,拜谒天子之时,刘荣一声玩味十足的调侃,却是让韩安国顿时愣在了原地。
“死灰复燃呐~”
“好一个死灰复燃。”
···
“梁内史,别来无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