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自己和谋士们的估计，这一纸大将军恩诏下去怎么也能拖他个把两个月吧。
但秦川一句讨贼檄文直接把他的幻想给破灭了。
这还真不是秦川凭空想象出来的事情。
历史上的袁绍，为了摆脱傀儡天子的束缚，让陈琳写下讨贼檄文，雄视古今的文采，瞬间就让这檄文流传四海了。
就连曹操本人都对讨贼檄文赞不绝口。
秦川看着慌乱的老曹有些想发笑。
每次遇到这种事情，他总是比最上层的人还紧张，一个主簿做到这个份上，难怪曹操大业兴盛啊。
秦川简单的回忆起袁曹大战的整个过程。
战场并不是在青州，而是在白马，在官渡才对。
沉吟了一会，秦川神秘一笑道：
“我看，这袁绍，八成是在声东击西。”
虽说这只是秦川的臆测，但却足以让曹操与郭嘉大吃一惊的了。
声东击西？
二人脸上端的稳，心里已经在盘算袁绍声东击西的可能性了。
从地利上而言，袁绍并没有优势，正常的用兵方略也应该是派出一支先锋突然杀入腹地为大军抢占有利的位置。
最关键的一点，青州山岭、渡河众多，不仅不利于大军出征，就连后勤补给也容易受到天气影响而出现断流的问题。
综合这些问题来看，青州怎么样都不是袁绍用兵的好地方。
事实上，郭嘉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冗长的边防线，从并州、冀州到青州，足有十几个地方可以南下，他一时也无法肯定对方是不是在声东击西。
如果真的是声东击西，那他真正的目标又是哪里呢？
万一要不是，等他打到徐州再来防御，那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曹操见秦川胸有成竹的模样，笑盈盈的给他斟满了茶。
“那依秦老弟看，怎么判断他是不是声东击西，若真是声东击西，袁绍的下一步又该往哪里行动呢？”
秦川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用教导未开智的学生的口气说道：
“老曹老郭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简单？
卧槽，我们足足想了一个通宵也没想明白。
你才听到袁绍的动静就已经看透了？
两人不免有些怀疑人生了。
难道，我们的智商跟秦川的差距真的到了这种地步？
心里憋屈的郭嘉忍不住再次盘算了一遍。
粮草，没有异样。
军队，只有青州有动静。
辎重，也没有拉出营盘。
没有问题啊！
“秦老弟，说说看，这当中玄机到底在哪里？”
秦川重新坐直了身子，领情的喝了一口老曹斟满的茶后，才轻声开口。
“很简单，看这两个人如今身在何方便知袁绍意欲何为了。”
“谁？”
“颜良文丑啊！”
！！！
秦川刚说完，曹操和郭嘉的脑海瞬间一片明朗，好像把一块挡在二人面前的纱布揭开重获光明一般轻灵。
该死，怎么把这两个人给忘记了！
他们可是袁军上将，先锋大纛。
虽说因为袁绍宠溺三个儿子让他们分别统帅了十几万大军，但真正每次恶战的第一阵，永远都是这两个人打响的！
要想知道袁绍是不是真的准备攻打徐州，只要看颜良文丑在不在青州就行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秦川。
牛逼，这是真的牛逼！
尽管秦川带给他们的震撼已经不是头一次了，可是每次感受到这种被瞬间点拨开悟的感觉还是让他们止不住的惊叹自己与秦川的差距。
“如今，颜良文丑都驻扎在黎阳…”
郭嘉沉沉说完，眼前一亮，惊呼道：
“明白了！袁绍的真正目的是从黎阳出兵，占据白马城，继而直下许昌！”
秦川朝着郭嘉投去一个欣赏的目光。
“嗯，老郭的脑瓜子还是挺灵活，确实是如此啊。”
郭嘉一头黑线，讪讪傻笑。
这话，听上去是在夸人。
但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太尴尬了。
可老曹不干啊，他也想让秦川肯定一把，继而补上一句：
“那我应该劝主公马上出兵增援白马城吧？”
“老曹啊，你看你，就没有老郭灵活了。”
又错了？
老曹委屈巴巴，存在感好低啊。
但是…也不对啊。
难道秦老弟认为白马城里八千守军能防得住颜良文丑？
“老曹啊，你说主公这个时候往白马城增兵，岂不是告诉袁绍他已经看穿了，人家还能来攻你吗？”
好像…
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