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不要脸的把我家的钱全都拿走了,我的老天爷啊,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别让我抓到那个贱人,要不然我非剁了她的手!”
“妈,妈,快别哭了,咱家的钱真丢了?”
郑云跟郑紫香同岁,但人却是长得瘦瘦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自家的动静让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慌,刚刚推开家门就听见这响彻小院的哭喊,急忙撑开挤在门口围观的村民,闯进屋里。
“郑云啊,咱家的那点儿钱啊,被人...被人通通拿走了,现在你妹妹也丢了,家里的日子没法过了啊!”
田大娘见儿子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泪水将她脸上的灰尘冲开了道道沟壑,闺女丢了她都没这么伤心,可是钱丢了那真的是要一家人的命啊。
郑云蹲下来,试图把田大娘从地上拉起来,但几次都没有成功,村民的目光让他觉得异常尴尬。
“妈,你确定吗?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他尽量保持沉稳,可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联想到刘弟来那信誓旦旦的样子,这钱十有八九还真的是被妹妹拿走了。
“错不了的,我就差把里间的那个木头箱子给砸了,可是那箱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郑家的钱说多不多,但也是五百多块钱呢,放眼整个王村,谁家能一口气拿这么多钱出来,她这几年把这五百块钱藏来藏去,生怕外人知道,家里除了她男人跟香香,没人见过的。
原本田大娘想着拿点钱出来让她男人去市里看看香香是不是真的去找她姑姑了,谁知木头箱子一打开,那个藏钱的衣服口袋里一毛钱都没有了。
刚开始田大娘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呢,把箱子里的衣服全都拿出来翻了个遍,完全没有!
她这才意识到钱真的丢了!
“郑云,咱家钱是不是你拿的?”
田大娘突然歇斯底里地指着儿子的鼻子质问,她的眼神透露着迷茫和愤怒,仿佛只要她的儿子承认,所有的问题都能得以解决。
事到如今,田大娘还是不愿意相信家里的钱被她从小疼到大的亲闺女给偷走了,真是要她的命啊。
郑云摇摇头,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别人家里都是捧着儿子,恨不得什么好的东西都往儿子嘴里塞,生怕把儿子伺候地不周到,将来没人养老,再看他家里,明明他跟妹妹是一对龙凤胎,但是从小到大亲爹亲妈眼里只有郑紫香,现在还妄想把这个偷钱的帽子戴到他的头上去,他连自家的钱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看他妈伤心欲绝的模样,家里的钱恐怕不止她平时嘴里说的就几块几毛吧。
田大娘的男人郑老根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开口劝慰着:“行了,让郑云去他小姑那里看看,指不定香香是真的去了市里,忘了跟咱们说一声。”
听听,亲爹还给妹妹找理由呢。
但这些话郑云也只敢在心里说给自己听,要是讲出来,那肯定是没人相信的,放眼望去,谁家只疼闺女,不疼儿子啊。
田大娘听到郑老根的话,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推着郑云往外走:“郑云,你快去!你姑在市里最大的那个饭店里面上班,你到那里一打听就知道了!还有,要是见到香香,你好好跟她说话,她要是不愿意回来,你陪着她多玩几天啊,一定找到香香啊。”
田大娘说话间就已经把郑云推到了门外面,刚准备转身又觉得不妥,喊了郑老根出来。
“你跟着一起去吧,郑云不一定能找到人。”
郑老根哼哼两声,双手背后直接回了屋:“那么远的路,一毛钱不给我,万一找不到香香,你准备让我去市里睡大街啊,我不去!郑云,你要是明天不把香香带回来,咱家这门你也别进了!”
郑云身上穿着已经破了好几个洞的短袖,这衣服还是郑紫香不要的,裤子口袋里空空如也,他摸了摸正在“咕咕”叫的肚子,没敢反驳。
爹妈一直跟他说,男娃要穷养,闺女要富养。
所以从小到大他跟妹妹的待遇总是天差地别,就连衣服也都是捡妹妹不要的穿,衣服破了洞,他妈甚至连补丁都舍不得给他打,夏天还好一些,冬天那日子根本没法过。
这么多年,郑云是不敢奢望自己能去上学读书的,只希望有一天可以穿上男人的衣服,哪怕破着洞也没关系。
现如今爹妈让他出去找妹妹,不说给路费,起码让他带些吃的也好啊,但田大娘跟郑老根仿佛没想到这一茬,刚把郑云撵出来,顺手就把屋门给关上了。
刘弟来躲在人群里,看得是连连摇头,也不知道这郑家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没一个正常的,就连郑云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堂堂男子汉,都已经十几岁了,怎么就不能反抗一下呢,真是窝囊。
“郑云,你跟我来!”
刘弟来气哼哼地把郑云喊到自己家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