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大部分的填壕车其实是由笮融、薛礼旧部在操作。
但一来征南军的伙食标准要比笮融、薛礼那会儿强许多,至少士卒的口粮是不用担心被克扣的,光只是这一点,征南军就赢得了笮融、薛礼旧部很大的好感。
其次,征南军并没有仓促的对无锡城发动攻势,而是事先准备了大量的攻城、防护器械,尤其是填壕车,还着重教导了笮融、薛礼所部士卒如何操作,以及防护。
这显然大大减轻了两部被当成炮灰使用的感受。
再加上刘封宣布江东战役结束之后,笮融、薛礼旧部可以继续从军,调拨补充给各个主力军,也可以申请提议,由骠骑大将军府安排屯田,并无息租借包括田地、口粮、种子、宅地以及耕牛等各种物资。
这一政策大大刺激了笮融、薛礼旧部的士气,从而使得两部变得更为可用起来。
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十二架带木盾的井阑移动到了距离城墙一百二十至一百四十米的距离上,不断的朝着城头射击。
井阑上的弓弩手们分成几个批次,以弓箭手保持覆盖压制,以弩手保持重点反击。弓箭不但可以直射,还可以抛射,而弩箭则可以长时间的进行瞄准,不需要费力维持。
征南军充分利用了弓弩之间的差异,达到了巧妙的配合,压制住了城头的反击火力,以至于整个一段城墙出现了火力真空。
而二十四辆填壕车则在井阑之间川流不息,沿着开辟好了的路线,一辆接着一辆输送着沙土,填充护城河。
同时,小半个时辰后,装填完毕的配重投石机再次发威,这一次又达到了五成的命中率,两发石弹直接将城楼击碎,垮塌了一小半。
如此一来,无锡北门的高大城楼算是彻底废了,谁也不敢再登上这座残破不堪的危楼了。
失去了北门城楼之后,制高点反倒是转移到了进攻的征南军这一方了。
填壕的行动相当的顺利,徐琨虽然组织了一波反击,可在井阑,三河骑士以及铁甲士的组合打击之下,反击部队刚出城不久就被打退了回去。
这也就是有城墙做掩护,征南军的骑士也不敢乱冲锋,只是以骑射扰乱对方阵型,最终还是让对方缩了回去。
徐琨的反击彻底失效,后续也无力再度出城反击。
仅仅一个下午,征南军就顺利的填补了小半段壕沟,再有个两、三天的功夫,应该就能顺利的将护城河给填平了。
等到天色渐黑,刘封干脆利落的鸣金收兵,铁甲士和三河骑士掩护全军撤回大营,没有给徐琨半点机会。
正常战斗,就只有北面的大营出兵,东西两营连策应的举动都没有,只是在营中休息,可见征南军之自信。
可偏偏这一点,让徐琨如坠冰窖。
光是应付北面的征南军主力就如此吃力了,如果东西两营再配合进攻,那无锡还能守得住吗?
无奈之下,徐琨只能朝吴县发出求援,虽然他也知道吴景的手头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可他也的确是无能为力了。
至不济,也得尽早将征南军的战法告知吴景,让吴县可以提早准备起来。
三日后,吴景收到了无锡的奏报。
一看之下,吴景大惊失色。
之前一个月来,无锡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徐琨多次传信回来,只是诉说征南军勤于土木,打造器械,但还是很有自信能够在对方全面攻势下坚守无锡的。
徐琨当时比较乐观,认为哪怕征南军三面围攻,他依旧有信心死守一个月,后期则要看城防的破损程度,以及士卒的伤亡情况,来决定继续坚守还是后撤至吴县。
结果现在征南军才刚一攻击,徐琨就吃不住劲了。
可吴景此时已经没心情去责怪徐琨了,因为徐琨送回来的战报如果是真的,那吴县未必能比无锡好到哪里去。
能将两百斤以上的巨石抛掷三百米的距离,而且命中率居然高达五成,而且即便没有命中,如此体量的巨石哪怕是越过了城墙,飞入城市,那一样能造成相当大的麻烦。
除了这巨型投石机外,征南军所部花样别出,器械种类奇多,光是带盾井阑,就压制的城头火力十分难受。至于那些牛皮蒙铁,上覆湿泥的填壕车,更是相当棘手的存在。
徐琨几次三番尝试想要毁坏对方的攻城器械,却是无能为力。
这些填壕车内部还藏有甲兵,俨然不惧孙军的近战,想要放火,车体表面不但蒙有牛皮,而且顶层还是湿泥,就是让你烧上半刻钟都点不着对方。而其中的甲兵自然也会在这时候走出填壕车,与孙军近战,保护器械。
看着对方营地内还有大量的器械在打造,徐琨对于守住无锡城的把握是越来越小,不得不提前通知吴景做好准备了。
按照孙家高层原本的计划,毗陵是第一线,需要坚守一个月的。
结果曲阿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