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正是看准了这一点,你既然不想走,那就别走了,才会有了贾逵突然出动,急行军至曲阿城下,关门打狗的战术机动。
如今被成建制的消灭了一部,相信消息传回去,吴景一定会相当肉痛。
整整三千人的一部,即便是扩军之后,应该也达到他总兵力的三成以上了。而刘封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笮融、薛礼旧部的六七百人伤亡。
其实本质上刘封还是血赚,只是赚的不如以往多罢了。
“文荣先生。”
滕胄、字文荣,滕耽之弟。
刘封转而吩咐起滕胄来:“请你联络城中幸存官吏,恢复城内管理,同时张榜安民,配合伯勤先生组织秋收。”
“是,将军。”
滕胄领命之后,同兄长滕耽一起离开,前去执行。
走到堂外之后,滕胄突然听兄长滕耽长叹一声,感叹道:“征南年不过十三,却能征战四方,更兼大爱仁厚,怜悯士卒,仿佛真是才得天授也。”
滕胄看了一眼兄长滕耽,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自家兄长什么都好,就是宽仁的有些痴愚了。
刘封确实少年英杰,才情高的吓人,但若是说他仁厚,在滕胄看来,仿佛在说笑话。
滕耽只是看见刘封对伤兵的厚待,却看不到刘封在战时的冷酷。
只从刘封下令围堵四门,就可知道刘封根本并不在意这些笮融、薛礼旧部的伤亡。
如果围三缺一的话,的确能够降低一些伤亡,但也同时会使得一部分的孙家军逃出城外。
唯有堵死四门,才能全歼孙军,不会有任何漏网之鱼,毕竟攻城的主力并非是自己本部。
笮融、薛礼旧部的伤亡就是再多上一些,刘封也并不心疼。
只能说,刘封或许有大爱,却绝非仁厚之人,只看眼下这一套驱狼吞虎之计,就是刘繇都玩不转的毒计。
不过这些滕胄也没和自家兄长说,在他心里,或许兄长这样单纯宽仁的性格,会更得到上位者的喜欢吧。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揭破这些事情呢?
实际上,滕胄还真猜到了刘封的心思。
刘封虽然同情伤卒,不忍心他们受苦,但的确是故意在消耗他们,且将他们的价值发挥到了最大。
这批人跟着笮融、薛礼可真没干啥好事,烧杀掳掠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军纪也是相当的糟糕。
笮融和薛礼的部曲数量有一万三四千人之多,如此规模,刘封想要将他们全部矫正,那要花费的心血和精力太大了,而且也不值得。
既然如此,那让他们用性命去做补偿就好了。
活下来的精锐再打乱分配,无疑要划算的多。
刘封这边迅速的攻下了曲阿,消息传到吴县,吴景也相当震惊。
吴攀的全军覆没带给吴景的不仅仅是兵力上的一大损失,同时也全盘打乱了吴景的防御计划。
毗陵的兵力仅仅只有一千人,原本是要汇合吴攀的三千人,一起防守毗陵的。
现在吴攀的三千人已经被全歼了,那立刻就有一个重要选择题摆放在了吴景的面前。
要么就放弃毗陵,将毗陵那一千人直接撤回到无锡。
要么就火速派兵增援毗陵,援兵最少也得在三千人以上。
和曲阿不同,毗陵是在孙家军的防守计划内的,所以毗陵城中真的准备了不少防守物资,若是因为兵力不足而放弃了,那着实可惜。
可要是增兵,还来得及吗?
即便不算消息的回传时间,曲阿到毗陵的距离可是要比吴县到毗陵的距离更近的。
万一自己派的援军比征南军晚到,那乐子可就大了。
征南军只要不傻,一定会趁势掩杀,援军别说增援毗陵了,恐怕连自身都难以自保了。
况且吴攀战死,吴景手下缺人,数千人的大军,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指挥得了的,吴景手底下总共也就那么两三个臂膀。
犹豫再三,吴景还是决定不了,只能召集众将开会,商议此事。
听完吴景的叙说之后,堂上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吴景手下众将都有些措手不及,吴攀和三千人就这么没了?
吴景手下外姓第一大将朱潮忍不住怀疑道:“将军,消息可靠吗?”
朱潮也是江东吴郡人,是朱家的旁支出身,早早就追随吴景征战了,资历比吴攀还要老上三分。
吴攀虽然和朱潮并为吴景手下左膀右臂,但如果去掉吴攀的吴家身份,其战功和资历还是不如朱潮的。
即便是吴景对朱潮也是相当尊重,每每出战,朱潮都是任吴景所部副将的。
因此,虽然朱潮这话问的相当打脸,但吴景还是压制住内心想白对方一眼的冲动,默默的点了点头。
朱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