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奈何的刘封也只能忍着一肚子气,离开了蔡昭姬的院子往回走。
回到自己的院落后,刘封的气也消了大半了。
虽然被人冤枉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但蔡昭姬那反应,刘封心里也有点奇怪。
莫非问题是出在那曲子上?
于是,刘封直接唤人,让其找个琴师来。
接下来,刘封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蔡昭姬在躲回房屋中后,就一直担心刘封会破门而入。
等到她确认了刘封离开了之后,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全身无力的倚靠在床榻上发呆。
过了片刻,两行清泪竟落了下来,心里更是无限委屈。
也怪自己鬼迷心窍,居然弹起了那首曲子。
可恨这刘公子竟如此不守礼节,在外偷听。
一想到若是引起了对方的误会,以为自己乃是蓄意而为,那这误会可如何是好。
这一晚蔡昭姬过的提心吊胆的,她却是不知道刘封根本不在郯城中了。
甚至连找来的琴师都来不及询问,就带着华佗飞奔出城了。
因为陈元龙病了。
而且还是重病。
几乎是病入膏肓之态。
刘封收到急报时,立刻想到了对方历史上的重病——腹虫。
赶忙请来了华佗询问,果然,这病华佗能治。
不过华佗也不敢打包票,只说尽力而为。
于是,刘封只带着许褚等百余亲卫,扈从着华佗和他身边的十几个学徒,出了郯城。
众人先是坐马车到沂水边,然后换成船只,一路北上,直趋东莞。
纵然是逆流而上,但安排的几艘艨艟俱是有底层大浆,每排六人,同时划桨,快逾奔马,可日行百里。
虽然为了安全的关系,夜间停船休息。
可刘封等人还是只花了三天的功夫就已经赶到了东莞郡。
东莞县也在沂水边上,众人下船之后,立刻就入了县邑,然后来到县衙后府。
当刘封看见陈登时,可谓是被吓了一大跳。
陈登的腹部高高鼓起,如同怀孕五六个月的孕妇,而面色则如金纸一般,难怪有病入膏肓之感。
“华先生,元龙先生乃是我父左膀右臂,心腹重臣,恳请您务必全力以赴。”
刘封在陈登面前,朝着华佗大礼参拜,请求对方一定要救救陈登。
反倒是当事人陈登却是无力的苦笑起来:“少主,所谓成事在天,登有此难,也是命中注定。若是华神医能治,则是上苍不意登半道而卒。若是不能治,那也是登命该如此,与神医何干?”
“元龙先生。”
刘封上前拉住陈登虚抬的左手,安慰道:“华先生乃真神医也,定有救治之法,还请先生安心受治,听从医嘱,必可药到病除,平复如故。”
“多谢少主!”
陈登吃力的点点头,感激道:“登庸碌之辈,竟劳少主如此牵挂,想我不过中人之才,蒙主公不弃,擢拔为一郡之守,此时重病在身,又得少主千里赠医。登何德何能,竟蒙主公父子两代恩遇,虽死无憾矣!”
“唯不能助明公扫平天下,兴复汉室,登恐死不瞑目也!”
刘封握着陈登的手,看着他还能洒脱的开着玩笑,顿时有些无语。
那边华佗却是已经在为陈登开药了。
很快,一张药方一蹴而成,立刻让人照方抓药,按照药方上所记述的方法熬制。
陈登这边却是疼痛难忍,抓着刘封的手屡次用力,将刘封的手捏的发白。
刘封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关心药熬好了没。
等到天黑时,药终于熬好,立刻端了上来。
刘封亲自把药给陈登喂了下去。
伱还别说,这药一下肚,陈登腹中翻江倒海的痛楚立刻就轻了几分。
“华医师当真是神医也。”
疼痛得到缓解,陈登的脸色都变得好了一些,多出了几丝红色。
眼看着症状渐渐好转,刘封心里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陈登可是大才,有主持方面之能,而且和刘备相当合契,彼此关系极其融洽,更兼陈家后续无人,根本不愁坐大之忧。
刘封如何舍得这样的人才早逝,他已经在想着接下来该用什么方法说服陈登戒了生鱼片了。
没等他想好,陈登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嘴巴道:“快取唾桶来!”
很快,就有下人捧着唾桶端了上来。
陈登来不及说话,直接趴着唾桶哇哇狂吐了起来。
刘封透过缝隙一看,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
陈登吐出来的哪里是呕吐物,分明全是虫子。
大小长短不一的虫子混合着紫红色的黏液被陈登吐到了唾桶里,这些虫子大部分都已经死了,可还有少数不知道是没死透,还是神经反射,居然还在虫尸堆里钻来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