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按照计划,我和我妈还有郑如钧,会在她实施计划前离开海州市,出去旅行,所以,即便到时候查到我们,我们也不会有作案的时间。”
听到这里,季惟舟微微蹙眉:“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还要在案发当天下午返回海州市?”
“原本按照计划,毛新月原本应该是十三号晚上动手,而我们只需要等着毛新月的消息就行,但是那天晚上我们等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凌晨两点,我们都迟迟没有等到毛新月得手的消息。”
林寒话音一顿,又接着说道:“我们都很担心,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我妈就接到了家里保姆的电话,说我爸住院了,所以,我和我妈决定,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回海州市看一看。”
“所以,你们下了飞机后,先是去了医院,而因为医院只能有一个人看护,所以你母亲留下,而你借口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但是在买夜宵的中途,去帮毛新月杀人了?”
闻言,林寒立刻摇头:“我没有!我不敢杀人!”
季惟舟看着情绪忽然有些激动的林寒,微微蹙眉:“你去了案发现场?”
虽然这是询问,但这句话,季惟舟的语气是笃定的。
而果然,林寒梗着脖子慢吞吞点了点头。
“是。”
季惟舟又接着问道:“那么郑如钧呢?我们调查到,他在案发的当天下午,也离开深市,回了海州市,他也去了案发现场?他是否参与了杀人的过程?”
“他也去了那个废钢厂,但是,我们都没有动手!”
林寒又接着说道:“我把毛新月失手的事情告诉了郑如钧,因为失手,我们都有点儿害怕了,郑如钧听到我们想打退堂鼓,他就说自己立刻赶回来。”
“十三号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毛新月没有动手?”
“十三号晚上,毛新月原本是要动手的,结果她还没把人带走,就看到我爸出现了,计划只能搁浅,所以,只能第二天晚上动手。”
“林国生?”季惟舟问道。
林寒点了点头:“是。”
季惟舟接着声音沉沉说道:“那么十四号晚上毛新月得手了?既然你和郑如钧就在现场,说说吧,毛新月杀人的整个过程。”
林寒皱眉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形。
他声音有些低沉沙哑,说了起来。
“那天晚上,毛新月把人绑在了桌子上,她知道祁美琳怀孕了,就想把孩子生生剖出来,可她并不知道从哪个位置下手,后来她又把祁美琳的头砍了下来。”
季惟舟手一抬,打断了林寒的话,他微蹙着眉头问道:“你和郑如钧都在现场,不会就只是看着吧?”
林寒听到这话,缓缓低垂下了脑袋,他道:“毛新月根本不知道怎么把孩子剖出来,是我告诉她的。”
如季惟舟所料,他们并非简单的旁观。
“那郑如钧呢?他又在杀人的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林寒如实说道:“郑如钧指挥着毛新月处理了现场的脚印,但我们真的没有参与杀人,郑如钧说过,一个人作案和多人作案,警方很容易就能通过现场分析出来。”
……
听到这话,季惟舟和钟意对视了眼。
郑如钧不愧是犯罪老手,对警方的工作还真了解。
……
片刻后,季惟舟又问道:“处理完现场,你们就离开了?那么死者的头颅呢?也是你们帮她放到了王雪的墓地?”
林寒点头:“没错,毛新月说她要用祁美琳的头祭奠王雪,所以,我们就把她送到了王雪的墓地。”
之后的事情,大致也就清楚了。
随后,季惟舟拿出了一张照片,示意林寒看。
照片是当时在祁美琳透头颅让旁找到的那条宝石项链。
“这是我们在埋着祁美琳头颅的地方找到的,这是林国生送给祁美琳的,而且是从郑如钧的拍卖行拍下的,你们为什么把这个东西留在那里。”
闻言,林寒如实道:“是郑如钧说的,这个东西很贵重,警方很容易就会顺着这条项链查到我们,所以不能留在手里。”
这个说辞,显然没有任何可信度,项链留在手里不安全,扔在祁美琳的头颅旁更不安全,毕竟警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尸体缺失的部分,所以,这肯定不会是郑如钧这么做的原因。
季惟舟和钟意对视了眼,两人都默契地看懂了彼此的想法。
这条项链,或许就是郑如钧的标记行为,只不过当时的郑如钧很自信,自信的认为,即便警方找到这条项链,最后他也能全身而退,从一开始,也确实像他计划的那个样子,他们并没有找到他参与祁美琳案的实质性证据,所以,案件只能以毛新月故意杀人结案,但是,他并没有算到,有一天,他会在别的地方暴露。
……
林寒将情况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个干净,季惟舟让他在笔录上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