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猎人,也不是嗜血成性的野兽,而是能够照亮森林的照明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颗照明弹已经升空了。而我们在短时间内很难找出它的存在,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有时间安全地将其处置掉。
无论是我还是舰队的元老们,都不敢低估陈飞宇的决心。我能够想象,一个被壮汉常年压在身下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瘦子,一旦有机会咬住了壮汉的耳朵,那瘦子是哪怕是死,也绝不可能松口的。
我也知道了我失败的原因。我无法理解人类数千年来的自相残杀,也就无法理解他们在其中培养出的坚毅、无畏和百折不挠。当这些从生死中淬炼出的品质具化到一个可以决定群体生死的个体上时,其爆发出来的决心和手段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舰队已经开始紧急撤离,我原本应该率领战舰回去接受审判。但在针对地球的行动中,我和其他战舰的指挥官都触碰了我们原本不该触碰的东西——希望。我们都无惧审判,我们害怕的是再次回到静默状态。我们不想,我们的子孙也不想,这才是最致命的诱惑。
也许照明弹不会爆发,也许人类不会彻底灭亡。我知道舰队的元老们绝不可能用整个文明的安危去赌这样渺茫的希望,但我和我的战士们真的愿意,我无法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将我们的故事留在了旅行者号里,就当作我们的墓碑。也许我稍后便会回到舰队伏法,也许我们会在逃逸后遭到自己舰队的清算,也许我们会遭遇被照明弹引来的敌人。
或许是在静默文明的阴影下太久了,无论我们的结局是什么,我都希望我们能够在时空中留下自己的印记。当有其他文明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会知道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那对我们来说就足够了。至少有人知道,我们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