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苒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夏野就开始对何姝进行记忆读取。
“何姝，回忆你曾霸凌别人的经历。”
闻言，何姝的眼神和之前的刘护士一样，突然就变得呆滞而无神了起来。
此时此刻，它的记忆，回到了往日那段无忧无虑的幸福时光。
何姝现在的年龄是二十岁。
那是在六年前，当时她还在读初中。
何姝在同学当中，容貌姣好，学习成绩也相当优异。
再加上它的家世也很好，母亲是学校的副校长，所以，当时有很多同学都喜欢在它眼前转悠，试图混个脸熟。
慢慢地，它就在学校里有了很多小弟和小妹，其中就包括罗春和赖婉。
初二那年，学校新来了一位女转校生。
那女孩子名为陈欢，从见到陈欢的第一眼，何姝就不喜欢它。
陈欢总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据说它的父亲不在了，母亲一诡将它辛苦拉扯大。
陈欢因为小时候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所以成绩很一般。
但即便如此，陈欢的性格还是阳光，并且平时还会帮助母亲做做小生意，即便遇到困难，也不会轻易将它打倒。
何姝讨厌陈欢，就是因为，它觉得明明陈欢过得没有自己幸福，凭什么它能够每天这么开开心心的？
而自己，明明受到了许多同学的拥戴、老师的青睐，却看起来没有对方快乐。
就这样，何姝开始厌恶陈欢的笑脸。
终于有一天，它带着几个小弟小妹，将陈欢堵在了女厕所门口，并命令罗春，向陈欢泼了一盆污水。
一开始，陈欢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好的情绪，它只是笑笑，给了何姝一个无所谓的背影。
这更是激怒了何姝，之后，它就开始变本加厉，并且以此为乐。
一开始只是泼泼脏水、在课桌里放蜘蛛蜈蚣这样的小恶作剧。
到后面，就直接开始上手打人，进行多对一的群殴。
那段时间，陈欢消瘦了许多，每天都是鼻青脸肿的，脸上的笑容也不复存在，每天都是一脸的阴霾。
对于这事，同学和老师当然都看在眼里，但是没有诡异呵斥和制止何姝。
因为它的母亲是副校长，父亲的地位更高，是一般诡异惹不起的存在。
而陈欢家境贫穷，所以没有人敢去替它说话。
陈欢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一直将这件事瞒着，只说自己是摔跤了，或者被撞到了。
母亲忙着赚钱，分身乏术，便也没太关注这事。
就这样，直到某一天，在一次暴力的殴打之后，陈欢再也遭受不住身心上的压力，从学校顶楼一跃而下。
那一天，何姝是亲眼看到陈欢跳下顶楼的。
说实话，当时何姝的心里没什么感觉。
还在心默默嘲笑陈欢，之前它不是每天很开心很阳光吗？怎么光是这样就遭受不住压力跳楼了呢？
呵呵，虚伪。
那之后的某一天，陈欢的母亲来到学校，那是一张极度伤心、泪流满面的脸。
陈欢的母亲因为每天起早贪黑、辛苦赚钱，所以即便年纪不大，脸上也满是岁月的痕迹。
那天，何姝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愧疚。
但是不要紧，无论它闯了多大的祸，它的父母都会帮它处理好一切。
总而言之，学校和陈欢母亲商量好了微薄的赔偿。
虽然陈欢的母亲不愿意接受，但它势单力薄的，根本没有不接受的资格。
那之后，何姝的校园生活似乎又恢复成以往无趣的模样。
而关于陈欢的一切记忆，也开始慢慢被它藏在心底忘却。
直到它成年那一年，暴力病院横空出世，病院的院长联合许多遭受过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家属，突然得到了权势和变强的秘方。
也正是那一年，何姝的父母倒台，没办法继续成为它的保护伞了，它也很快就被抓入暴力病院，开启了漫长而痛苦的新生活。
它被抓入病院的同时，也有许多当时的小弟小妹被抓了进来，其中，罗春和赖婉也赫然在列。
更不幸的是，罗春和赖婉偏偏跟它分配到了同一间病房，它不止要遭受医护人员的虐待，还要被同一间病房的“病友”霸凌。
每每回想起来，何姝都特别后悔，当时不应该因为看陈欢不爽，就去霸凌对方，这才导致自己有了痛苦的下半生。
看完何姝的回忆，夏野的表情更冷了：
何姝这是完全不觉得自己之前霸凌陈欢有什么问题，哪怕对方跳楼，它也觉得是对方心理素质太差了。
现在不过是因为自己有了类似的遭遇，所以才懊悔不已，但它依旧没有悔改之心，只是对自己的遭遇感到后悔罢了。
可以说，何姝有今天的遭遇，那完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