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嬴政看着手中的奏疏,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他新任命的秘书监监正上奏的,里面却是请求他释放一个人,作为校书郎的。
所谓的秘书监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是专门为了韩非设置的职位,用来帮他嬴政变法的智囊。现在,韩非却来了这么一手,让嬴政有些意外。
张良?
嬴政回忆了一番,方才想起来,当初自己前往新郑时,碰到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张家贵公子。
“赵高!”
“奴婢在。”
“去将昔日五世相韩的张家子嗣,张良的卷宗拿来。”
“奴婢遵命!”
赵高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有人将记载有张良详细信息的卷宗送了过来。
这份卷宗包含了张良聪小到大的所有记载,包括他在韩国兵败之后被俘的详细经历。不过,对于张良和自家逆子的一些矛盾,在嬴政看来这并不是问题。
双方处于敌对立场,岂能手下留情?
反倒是自家逆子,似乎有招揽张良的意思,出手处处留情。到后来,却又将其囚禁起来,这操作看的嬴政一头雾水。
你说你要招揽就招揽吧,这有什么的。反正,李牧这等世之名将的例子。要知道李牧为赵国效力的时候,可没少杀秦人。尤其是当初桓齮领兵之时,更是连带着十几万大军败在了李牧手中,死伤不计其数。这样的人都能归降于大秦,一个区区张良,又有什么顾忌的呢?
你若不想招揽,或者觉得已经无法招揽,一刀杀了便是,何必弄得这样不上不下。
皱了皱眉,嬴政便随口道:“传朕旨意,释放张良,授其校书郎一职。”
一个张良而已,在嬴政眼中远没有让韩非真心为他效力来的重要。
……
张良是乔松特别关注的人,因为他深知张良的才智。当得知张良被放出来后,暗地里关注的星宿阁第一时间就将此事上报给了乔松。
乔松看着手中的情报,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深知,这件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虽然他曾试图阻止,但最终还是未能改变结局。
“唉……”乔松轻叹一声,随即将手中的情报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他明白,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父皇的旨意已经下发,事已成定局,想要再劝也来不及了。
如此也好,昔日张良确有才智,奈何无法为大秦所用,一刀杀了实在可惜。如今,韩非将其带出,虽说其目的是为了给韩国赚一块儿封地,但到底也算是变相为大秦所用,有助于大秦变法,便先留着吧。
只是,张良被放出来,暗地里还有流沙,需得小心二者相互勾连才是。
嗯,不对。反过来想想,倘若张良和流沙联系,倒也是件好事。或许可以通过张良顺藤摸瓜,将流沙连根拔起。那么,要不要给张良创造和流沙联系的机会呢?
乔松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灭楚之后,流沙便再一次销声匿迹。听焰灵姬说过,火雨宝藏似乎落在了流沙的手里,卫庄应当清楚罗网不会放过他,所以选择了偃旗息鼓,就连流沙的一些触手被接连斩断,也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乔松打算将此事交给陈平去处理。
毕竟,相比起帝国即将迎来的变革,流沙只不过是疥癣之患而已,不值得多花心思。
将情报收好,乔松再次抬头看起了眼前的萧何,陈平,李昙,芈颠等人:“继续,刚才聊到哪儿了?”
“君上,陇西今年所需开支。”萧何提醒了一声。
乔松微微颔首:“哦,对。刚才你们要干什么来着,修路?”
“正是。大秦与西域的通商越来越频繁,连接河西走廊与内史之地的道路难以通畅,已经到了影响商旅来往的程度。许多大宗货物,很难抵达,需要绕路,凭白耗费了很多不必要的成本。
已经有许多商人抱怨,向郡守府提出建议了。”芈颠开口道。
之前正是他就任陇西郡郡守,调来咸阳之后,还是负责和陇西那边的事务对接。
“话虽如此,但陇西郡地广人稀,边民稀少。尽管这些年,我等一直在执行移民实边政策,但依旧难以和人口稠密的地区相比。
臣以为,修路只是方便了商人,对于当地百姓并无多少好处,反而还要承担修路的徭役。
没有实质性的好处,百姓恐怕不会乐意。”
李昙开口道。
李昙在北地郡任职的时候,官声一直很好。因此,他很清楚地方上的一些事情。
乔松嗯了一声:“考虑事情不能只看眼下的利益,要长远一些。陇西郡毗邻西域,是我大秦通往西方的门户。眼下虽然因国内各种事务,我大秦无法腾出手来。
可未来,肯定是会插手西域的。
怎么插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那粮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