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在座的都是当世人杰,对于乔松计划中的一些漏洞和错误,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每个人解决问题的方法不同,但经过相互讨论和论证,嬴政父子就能够选择出最佳解决方案。
这次商议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参与的四人都显得十分兴奋,没有一丝疲倦的迹象。对这些智者而言,没有什么比看到一套切实可行的变法方案在他们手中诞生更让人激动的了,这种成就感就是最好的兴奋剂,可以抵消身体上的疲劳。
而三日后,咸阳宫发出了一道圣旨:征辟法家学派的领袖韩非,任命其为秘书监监正,负责管理帝国的藏书、整理和编辑等事务。
韩非?
这个特殊的名字,一下就引起了朝堂上很多人的注意。想当年,陛下为了韩非,不惜对韩国发动战争,胁迫韩王安交出韩非此人。可韩非入秦之后,一直游离在大秦政坛之外。
如今,突然被任命为这什么秘书监的监正,莫非陛下启用他了?
盖因韩非法家的特殊身份,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下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一些聪明人,都从中嗅出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气息。
……
却说韩非从咸阳宫出来,乘着马车一路出了咸阳。他的府邸位于太学之中,作为法家学宫的负责人,再加上始皇帝特殊的偏爱,使得韩非拥有了一座规模宏大、气势非凡的府邸。
当他回到府中时,一个扎着可爱总角的小娃娃如同一颗欢快的流星般向他飞奔而来,手中紧紧握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风车,满脸欢喜地呼喊着:“父亲!”
韩非脸上带着笑容,伸手将孩子抱了起来。这个孩子是他与紫女的结晶,也是韩王室进入秦国之后唯一出生的孩子。韩非的父亲,也就是昔日的韩王安,后来的昏德侯在弥留之际看到了这个孩子,并给他取名为“承”。
“今天在家里读了哪些书呀?有没有听阿娘的话呢?”韩非笑着问道。
“我今天可乖啦,阿娘还给了我奖励呢!”孩子得意地说道。
“真的吗?哈哈,那快跟爹爹讲讲,你阿娘奖励了你什么啊?”韩非饶有兴致地问。
“奖励……奖励……”小家伙突然犹豫起来,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
韩非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清楚得很。这小子从小就调皮捣蛋,所说的奖励,估计是紫女拿藤条抽了他几下罢了。然而,他并未揭穿孩子,反倒认为小家伙苦思冥想的模样甚是有趣。
于是,韩非抱着孩子走向后院,直至见到紫女,小家伙仍然未能想出阿娘究竟奖励了他何物。
紫女望见韩非怀中的小家伙,已为人妇的她难得地柳眉竖起,曾握过蛇链剑的手此刻却攥着一根细细的竹条,慈母的气场全面展开。
韩承瞬间脑袋一缩,钻进了父亲怀中,心中默念“看不到我”四字真言。可惜,他错误估算了父亲的腰板。
韩非只是静静地将小家伙放在地上,接着在儿子那副看渣男的眼神和被背叛的神情下,缓缓转过身去,一副看不见就不存在的模样。
眼看着父亲如此没用,韩承嫌弃的撇了撇嘴,心中暗自腹诽,这个爹真是不靠谱啊。随后他果断地转身,双膝跪地,然后撅起屁股,摆出了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阿娘,孩儿知错了,不该打碎您的那盆紫兰!”他大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壮。
韩非看着儿子的举动,默默在心里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那盆紫兰可是妻子平时最宝贝的东西,连碰都不让人碰一下。
“臭小子,你以为摆出这副姿态,为娘就会饶过你不成?”紫女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并没有当着韩非的面儿动手。她冷冷地说道,“去,罚抄千字文一百遍!”
韩承一听,顿时小脸变得十分酸楚,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宁愿挨上母亲几下藤条,也不想被罚抄千字文啊。他有心求饶,但是看到母亲严肃的表情,便知道求情无望。无奈之下,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韩非忍不住笑了出来。紫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韩非连忙收起笑容。
紫女看着丈夫,没好气地说:“都是被你惯坏的!”
韩非讪讪地笑着道:“男孩子嘛,调皮一点也是正常的。”
紫女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竹条交给了站在不远处偷笑的一个侍女,这东西以后还要用呢,可不能浪费了。
随即,紫女看向了韩非,很是担心的问道:“你还从未入宫这么久没回来过,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韩非顿了顿,没有回答。
紫女心中不禁一紧,连忙问道:“事情很严重吗?”
韩非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是严重,而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如果做成了,或许我,子房,你,还有卫庄兄,我们昔日的遗憾,就可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