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的父亲,大秦帝国的大王,正一脸阴沉地坐在王座上,眼神冰冷如刀。
只是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到了今日便可以告一段落,却未曾想到,这才打了三五下,就又有人来了。
来者正是嬴政的三子,公子高。
公子高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明白了一切,毫不犹豫地跪地磕头道:“父王,此事罪魁祸首乃是儿臣,还请父王免了大哥二哥的责罚,有什么罪,儿臣愿一力担之!”
嬴政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个逆子居然敢跳出来承认错误,真当他不敢杀了他吗?
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对赵高喊道:“赵高,拖下去,一块儿打!”
赵高此刻已经麻木了,他多么希望不要再有人来了,可现实总是残酷的。
果然,没过多久,又有两人先后匆匆赶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人被五花大绑着抬进了宫殿,而此人正是公子淇河,也就是七公子。他一脸淡然,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接着,他也像前面几位公子一样趴在了地上。
赵高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绝望。他看着章台宫前排成一排、挨揍的四位公子,感到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
乔松则是欲哭无泪,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你们这些家伙难道是在这里给我上演葫芦娃救爷爷吗?一个接一个地来啊!幸运的是,这次终于没有人再出现了。
大殿内的嬴政此时可谓是又气又笑。生气的是,这些忤逆之子竟然一个个都要与他作对,仿佛他做错了什么似的;好笑的是,这位逆子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不枉他特意向其他几个儿子透露出一些风声。然而,除了这四个逆子之外,其他人却毫无动静。这种兄弟情谊,在他们眼中根本没有丝毫分量。
过了一会儿,殿外没动静了,赵高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恭敬地禀报:“启禀王上,四位公子已经行刑完毕。”
嬴政微微点头,问道:“嗯,情况如何?”
“长公子与三公子体弱,两人撑不住杖刑昏了过去。昭武君和七公子常年习武,倒是能好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来床了。”
嬴政点了点头:“命人抬上马车,都送回去,别在这儿碍寡人的眼!”
“唯!”
赵高再次走了出去,尽量让自己绷着张脸看着四人道:“王上有命,将四人抬上马车送回去,别放在这里碍了王上的眼!”
“赵高……”乔松有气无力的开口,让赵高过来。
挨父王的庭杖,他又不敢用功力相抗,可不就这样了吗。
上一刻还一副铁面无私表情的赵高立刻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迈着小碎步跑到了乔松跟前:“君上有何吩咐?”
“叫两个太医过来,跟着我们一块儿回去。对了,把他们三个,都送我府上!”
“唯!”赵高应了下来,随即站了起来,冷声道:“没听见吗,还愣着干什么!”
跟着的内侍连忙分头行动,叫马车的叫马车,跑去叫太医的叫太医,不一会儿便让人将四人分别抬上了马车。太医也过来,给扶苏和公子高两人先看。反倒是乔松和老七,两人还清醒着,就被塞到了一辆马车里面。
马车启动,朝着乔松在咸阳的府邸而去。
而四个公子先后被施以廷杖的消息,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出了咸阳宫。四人还没回家呢,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咸阳。
……
丞相府和其他官员府邸不同,这里同时还承担着维系国府运转的作用,有很多官吏在这里办公。而当消息传来的时候,王绾眼中闪过了一道精芒,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冯去疾。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身为丞相,二人可以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因此,他们很清楚,有时候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类似二人想法的,还有很多人,比如廷尉李斯,王翦,郎中令蒙毅等等。
当然,也有些蠢货,则认为这或许是一个信号,一个王上开始打压昭武君的信号。毕竟,王上年富力强,昭武君却又锋芒太盛。
……
而潜渊山庄之外的那片聚居区,刚回到家里的陈平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陈平,你给我搞的什么鬼!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灭齐功劳没了也就算了。可怎么出去了一趟,回来君上就被罚了!
我让你跟着君上,就是为了辅佐君上,为君上查漏补缺的,你就是这么给我干活的!
你平日里的阴损狠辣,都跑哪儿去了!
要是干不了,你就早些开口,信不信我现在就撤了你,让你滚回去抱孩子去!”
这不,刚一见面,还没坐下呢,萧何一串连珠炮一样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