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神像周围的环境。
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哀伤。
这里曾经是他母亲最为信仰的圣地……
如今却是满目疮痍……
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尘埃和蛛网,李福贵拿起靠在围墙边上的扫把,一点一点地将周围的尘土扫除。
在清扫的过程中,他不自觉地瞥了一眼神像。
那一瞥,却让他的心猛地一震,目光再也无法移开。
神像的眼睛……
竟然流出了血泪……
神像的身体上,青苔斑驳,它们在岁月的侵蚀下顽强生长。
这青苔…本就不该生长在神像的身上……
比他九年前见过的还要密集……
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
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笼罩了他的全身。
脑海中闪过在门口时,年轻人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
年轻人说的话,都被神明听见了!
李福贵痛苦地捂着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定是那些亵渎的言辞激怒了神明,才使得神像流下了血泪啊!”
他低下头,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请求神明的宽恕。
“伟大的神明啊,小的李福贵收回今年祈愿的愿望,只求您对那年轻人网开一面吧……”
他朝神明高高举起枯瘦的双臂,而后又重重落下。
伴随着磕头的声响。
一声比一声更重……
血液从他的额头滴落,他的神经早已对额头上传来的疼痛感麻木。
这一次又重重磕了九下后才结束……
最后离开的时候,天已黑。
回到住宅楼——
遇见了住在他家中的房客。
房客见他额头上冒着血珠,连忙说道:
“老先生,您这额头上的伤是哪来的呀!”
“赶紧包扎一下,不然得感染了,您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李福贵虚弱地靠在楼梯间,苍白的脸上血迹斑斑。
可他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对生死看淡的从容。
他只是淡淡一笑,说:“不用麻烦你了。”
房客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她迈步向前,伸出手想要搀扶这位年迈的老人家。
可李福贵却微微摇头,轻轻摆了摆手。
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他就住在一楼,对他来说,回到房内不过就几步路的距离。
从神像那出来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似从前一般敏捷而有力。
他缓缓站起身来,扶着墙边,一步步向自己所在的房间挪动。
在那之后,他没有再回梦回客栈管理自己的店面。
为了照顾自己的生活,用着每月收到的房租,他雇佣了一名管家。
管家也是他出行的司机。
夜深了,管家已经下班……
他独自坐在镜子面前,眼眸中毫无波澜。
“但愿他没有看到神像吧……”
李福贵对着镜子前的自己,喃喃自语。
可从那之后,村里开始发生很多怪事。
……
“后面村里那些怪事,你们也听说了。”
靠在床上的李福贵将自己额头上的伤源,说了清楚。
像这种偏远小村庄中的信仰,以前陈欢是有听说过一些的。
只不过,神像流出了血泪,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他问道:“后来,您还有去看那座神像吗?”
李福贵摇头,叹息道:
“从那天回来之后,我的身体一直都没什么力气。”
“哪里还有精力去供奉神像……”
“我恐怕是…等不到下一个九年了……”
宋哲给李福贵递了杯水,问道:
“那您离开神像的时候,那血泪还有在流动吗?”
李福贵双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慌张道:
“我哪敢盯着神像看呐……”
刘美吟是大致弄明白了,她说道:
“哦,怪不得你在车里神神叨叨的。”
“是认为路边的那些尸体,触怒了你们这儿的神明,是这样吗?”
李福贵面上带着恐惧,连连点头。
“关于神像流血泪的事情,发生在哪天?”陈欢问道。
“除夕那天,供奉神像每隔九年后的除夕。”
李福贵对供奉神像的时间记得格外清楚。
宋哲目光看向陈欢,神情凝重道:
“年后至今已经过去半年之久……”
现在过去查看的话,那神像上还会有血迹残留吗?
陈欢问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