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天空往下看的时候发现医院广场,花园的空地上全都布满了行军帐篷,整齐的排列,整个中央医院都被武装力量重重包围,就连保安亭也被持枪的哨兵接管。
不过,似乎并没有影响正常人员的出入,似乎这些驻扎的人员象征意义会更多一些,这也会让医院内的秩序会更加稳定。
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在枪口下闹事的。
一些战士指挥着制动空地的障碍物,引导员摆动手臂指挥直升机按照地点进行降落,直升机降落时螺旋桨吹起的狂风将周围不远处的帐篷吹得猎猎作响,引的一些病患家属的人驻足观看。
因为被拉出了一道警戒范围,他们也没法靠的太近,不过看到一身白大褂的齐院士下了飞机之后都略微露出了略微的振奋或者了然的神情。
能用直升机运送的人肯定不一般,看齐院士的气质,排场与装束很可能是一位医学大家,即便大概率跟他们毫无关联,但是他们就是在这个医院的病人或者病人的家属,在人们的朴素观点里,医院里面的医生肯定越多越好。
后下飞机的许晨也被这些家属当成了齐院士的学生,于是他也莫名其妙收获了许多欣慰的目光。
等许晨下了飞机之后就立马往那些帐篷之内看了几眼,发现这些帐篷基本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临时病床。
还有不少一看就很年轻的医护人员忙前忙后,更远的地方许晨还看到几架雾化器在区域消毒。
这个医院人满为患,甚至不得不将病床安置在医院广场空地,如果不是因为战时医疗制度,恐怕早已崩溃。
齐院士与引导人员交流了一下情况之后就来到许晨身旁:“看来情况与我想象的有一点出入,事情还没发展到很糟糕的地步,但是却又非常糟糕。”
许晨一愣,没理解什么个逻辑,顿时懵逼的看向齐院士。
“什么意思?”
齐院士左右看了看,看向了其中一间帐篷,领着许晨走了进去。
许晨进去一看,这个军用帐篷空间就是大,里面足足塞了六张病床,应该是按照病房的配置专门调配的帐篷。
不过,虽然是帐篷,但是该有的东西也都有,床头柜,输液架,呼叫器,甚至许晨还看到了一台监护器与制氧机。
里面躺床上的病患与旁边正在聊天的病人家属都缄口不言,莫名其妙的看向了齐院士与自己,不太清楚是什么状况。
这里还有一位年轻的护士在换药,似乎干的时间有点久了,神情有些疲惫,发现帐篷之内说话的声音暂停后扭头就看到齐院士,眼中露出一些疑惑。
她没见过齐院士,并且齐院士身上虽然是白大褂,但是样式与医院的医师并不相同。
不过齐院士一看就像是什么院长级别的大佬气势,有可能是外院的教授,她也没轻易驱赶。
齐院士沉默绕着帐篷看了所有的病人,这些人都并不认识齐院士,所以没有开口 。
帐篷内充满了压抑的气氛,小护士换完药也有点不敢走。
最后齐院士还是停在了佩戴佩戴呼吸机面罩的病患窗前,审视了两眼,面色凝重。
其实查房的氛围不应该这么凝重,主要是会影响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的心理,奈何齐院士虽然医学方面造诣不浅,但是他是科研人士,气势有点高冷。
距离帐篷入口最近的就是那个佩戴呼吸机的病人,在艰难的呼吸,他的家属是一个憔悴的中年妇女,见到了齐院士停顿在窗前,露出了悲戚与麻木的神情。
齐院士用护士推车上的消毒液给自己的手上挤了一点,小护士傻傻的看着齐院士,
于是齐院士皱眉:“行了,你去忙你的工作,我来这里就是看看而已。”
小护士连连点头,确认了一下这个帐篷应该没人需要换药了,匆匆离开。
齐院士把消毒液均匀的涂抹在手,确认没有遗漏之后,上手检查了一下病人。
病人瘦骨嶙峋,没有丝毫抗拒,也有可能是,根本没办法抗拒,许晨看到这个病患的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他越看表情越凝重,偏头看向妇女:“这是你丈夫?”
那个妇女一愣,连连点头:“嗯,他就是我男人。”
“肺癌?”
妇女神情黯淡下来,沉默的点点头。
“有病历吗?”齐院士问。
那个妇女又点点头,拿出一个CT胶片的袋子。
许晨一看,里面似乎不止一张CT的胶片,果不其然,齐院士很快就掏出了里面大大小小的诊断记录与检查报告。
齐院士不动声色的看着,很快,将其中一张伸给许晨,他自己则是看向了CT胶片。
许晨接过一看,眉头紧皱。
上面的诊断清晰明了,小细胞肺癌晚期,癌症已经全身扩散,无药可医。
他抬起头,看到齐院士在跟妇女一问一答的交流,妇女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