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像是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不禁笑了笑。
想不到会有人敢成为他的朋友。
“好。”
在对面洒脱的坐下，林旭拍了拍手：“给我也拿一坛。”
“是，掌柜的。”
牛魔王没有迟疑，便要朝着后厨走。
“换大坛！”
“是！”
不一会儿，牛魔王就捧着一人合抱大小的酒坛走了过来。
“你这......是挺大的。”紫衣青年扯了扯嘴角。
林旭手一摊：没办法，谁让我是掌柜的，这酒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你倒是挺狂。”紫衣青年又细细的抿了一口。
“人不轻狂枉少年。”
紫衣青年抚掌大笑，随即声音又低沉了起来：“好，好一句人不轻狂枉少年。不过，也需知轻狂有度，这三界可是还有圣人呢。”
林旭淡淡的摇了摇头：“圣人？圣人与我又何干？圣人又能做什么？”
他在仙羡居内无敌，只要他不出这个范围，别说是圣人了，就是道祖他也能打一顿。
而紫衣青年则是神色一怔，随即喃喃道：“是啊，圣人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保护不了自己所要庇护的。
林旭眉头一挑，这个人有点意思，自己不屑圣人也就算了，毕竟自己有底气，可没想到他还鄙视上了。
“小友，既然我们已经谈论到的了圣人，且不妨就此畅所欲言一番！”紫衣青年冷不防又道。
他已经注意到这个餐馆的附近有天然的阵法，可以屏蔽天机。
阵法复杂的，连他这个专精阵道的大家都无法看破，就算是谈论到那几个，也不会被察觉。
“且不知这天地六圣，你最欣赏谁？”
林旭轻松的举起大坛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通天吧。”
紫衣青年瞳孔骤缩，隐晦的朝着林旭看去，见得他并没有任何异态，这才疑惑道：“为何？”
“因为他的心，是六圣之中最纯粹的。”
“何解？”紫衣青年的呼吸顿时急促了些。
林旭不慌不忙又是一杯。
“老子号称清净无为，可又有什么是他不为的？”
“元始自认盘古正宗，却只重跟脚，不论品行，殊不知，这世间万物都是盘古遗泽，只有闻道之先后，哪有什么血脉贵贱之分。”
“女娲虽造人补天功于天地，被封为人母，但因人得道却成妖圣，上不庇人，下不护妖，反复无常。”
“至于西方二圣，那更是两个不要面皮的了，我不屑于说。”林旭淡淡的摇摇头。
这几句话，给牛魔王吓得腿都开始打颤。
林掌柜居然这般肆意谈论圣人！
这可是大不敬啊！
“反观通天，为人洒脱。不计资质，有向道之心便会传授其学。”
“上好的法宝也会交付弟子，敢为弟子出头，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打破洪荒。”
林旭品头论足：“相比于其他圣人的勾心斗脚，通天不错了。”
林旭的话，令紫衣青年眼前一亮，但是随即又沉寂了下去。
沧桑脏乱的脸上莫名有些悲凉。
苦涩道：“可他却是十足的失败者，说是出头，可到头来，没有救下任何人。”
林旭不以为然：“那是他自找的。”
“纯粹，直白点就是单纯，傻。”
“以为自己与太上、元始的理念不同只是小打小闹，以为封神榜签好名字便能安全无恙，以为大劫便只是小辈相争，以为自己的兄弟不会联合外人置于死地？”
“可笑。”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没有那镇压气运的灵宝就别收那么多人！”
“且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林旭语气平和，可是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
放下酒杯，林旭摇了摇头。
可怜通天身为圣人，却不知盛极必衰的道理。
纵观龙汉大劫三族、巫妖之劫，哪个不是如此。
紫衣青年面色又青又白，却又无从反驳，不自觉攥紧的拳头悄无声息的放下。
是啊，空有圣人的修为，却没有圣人的谋划。
到头来，成了最大的输家。
紫衣青年的状态，由于污垢的原因，所以林旭并没有看出什么。
牛魔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若是往常，有人敢如此品头论足他的主人，他早就二话不说发起火甚至动手拼命了。
可面对林掌柜，他实在是提不起这个胆子。
猴哥说的没错，看林掌柜，正常还好。
一旦你妄图用自己的修为来评测。
就会发现，自己只是一滴微不足道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