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紧接着便听到雨点如豆子般猛烈地砸落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场期盼已久的雨,终于降临了。
苗冬一家人闻声而起,匆忙穿上衣服,冲向院子,将晾在外边的物品迅速收拾进屋。
起初,大家对于这场及时雨感到兴奋和喜悦,但随着降雨持续不断,且几乎没有停歇迹象时,人们的心情也由最初的欢喜转变为忧虑。
距离小麦收割还有半个月,如果长时间降雨不断,雨水过多会导致麦秆无法支撑自身重量而倒伏,甚至完全淹没于水中。
此时,浸泡在水中的麦粒极易发芽,从而失去可食用性。
面对这种场景,他们毫不犹豫地顶着瓢泼大雨前往田间地头,全力以赴地疏通排水沟渠。
原本平静流淌在草原上的小溪此刻也变得湍急无比,并形成一个个漩涡。
苗冬看着倾盆大雨,心里的焦急无法言说。
她的麦子种的早,刚割完一亩,剩下的都在地里。
看雨没有停歇的意思,一咬牙把剩下三亩冒雨割回来,手动脱粒放炕上烘干。
穗禾同样忙碌不已,她整天在地里打转,不仅要采摘成熟的瓜果,还要将瓜田中的积水引入沟渠排出。
相比之下,水稻的情况稍好一些,只要水位未超过稻穗高度,基本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毕竟这里周围群山环绕,风力相对较小,不太容易将稻田吹倒。
第十天的时候,西城下发通告,避免更大损失,全力抢收小麦。
与此同时,毛子城竟然无力偿还去年欠下的粮食债务,于是他们决定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向西北两座城池发起攻击。
那些应征入伍的人刚刚完成抢收任务,紧接着又被迫踏上战场。
这场持续半月才逐渐减退的暴雨所带来的影响不容忽视。
消息一经传播开来,众人义愤填膺,但又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大家只能尽可能多地储备粮食,万不得已时则选择逃往深山之中寻求庇护。
阴历八月阳历九月,苗冬一家如约而至过来修建围墙。
大黄小黄喂鸡放牛,阿弩姐弟在家用穗禾提前拿出来的食材做饭。
数十亩地,三个人热火朝天的干了七八天才算完。
如果不是用空间提前把砖块运送过来,得多花一半的时间。
金秋十月,正值丰收的季节,各地不管是种植双季还是单季的农作物,都到了收割的时候。
西城今年大范围减产,粮价又上涨了两成,不过今年没有人傻不愣登的拉去卖了,都在手里留着。
外面战事打的如火如荼,报道出来都是对己方有利,真实情况不得而知。
“怎么不等等我,一个人干多辛苦。”
苗冬把家里的豆子收完过来帮忙的时候发现穗禾已经把稻谷割了,正晾晒在水泥路上。
“今年没种麦子,也不连茬,没多少事情。”
只想偷懒却躲过灾难的穗禾觉得自己运道不错。
“就你能干,不叫我干点活,人情都还不完了。”
今年有穗禾的提醒,下雨没有拖着等天晴,现在的面粉味道说不上好,但比留在地里发芽的好。
不管她是有意无意,自家因为这话受了利益,就该把人放心里。
“这样说的话,我地还没翻呢。”
穗禾两人说笑着,聊起外面的状况。
知道穗禾这里有收音机,苗冬最近来的比较频繁,想知道外面的消息。
她告诉苗冬,不用过于焦虑,西城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虽然今年粮食减产,但大家都有所储备,而且西城周边的山林资源丰富,可以打猎捕鱼,维持生计应该不成问题。
“我知道啦,就是有点担心秋生那孩子。”
穗禾理解她的担心,赶忙安慰道。
“那么多人呢,不一定就轮到他上啊,而且他有枪,活命的机会比别人大多了。”
两人正聊着,忽然有人敲门。
是李老头和何桂香,他们看见苗冬,神色有些不自然。
苗冬也没再说话。
“叔,婶子,找我啥事呀?”
穗禾察觉到几人之间的微妙变化。
“丫头,你要是有事就先忙,我们不着急。”
何桂香对苗冬点了点头,乐呵呵地跟穗禾说着,人往边上站站,明显不想在苗冬面前说事情。
“小禾,那我先走啦,你们慢慢聊。”
苗冬觉得自己和李老头家的矛盾,不应该影响到穗禾,打了个招呼就起身离开了。
“穗丫头,这个你拿着。”
何桂香递过来的篮子里,有一提带肋排的五花肉,还有一壶酒水和两包红糖。
“婶子您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