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六月底阳历七月半,距离收割麦子还要一个月的时间,地里的西瓜后山的葡萄才刚进入半成熟状态。
原因是西北的寒季更长些,瓜果成熟都比南部晚一点。
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后,穗禾在附近几座山转悠一圈,给需要套袋的果子都安排上。
今年有梨子吃了,移栽过来的梨树已经适应这里的环境。
落花结的果实保留了大部分,不过长的有些慢,现在只有婴儿拳头大小。
穗禾小心的在院子里挖个坑,埋点有机肥过去,再套袋喷一遍石灰水杀虫。
小黄对这香香脆脆的梨子没有抵抗力,天天在树下等着,望梨止渴。
瓜地的栅栏和渔网也布置好,防止鸟儿飞落下来啄伤西瓜。
夏天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浇水。
在苗冬一家还在挑水灌溉的时候,穗禾搬来发电机,接上水管,咕嘟咕嘟倒进一壶柴油。
随着机械的轰鸣声,干燥的泥土被浸润成黑褐色。
有些蔫了吧唧的叶子肉眼可见的舒展开来。
三伏天浇水工作要在傍晚时分,早上浇水,太阳出来后晒出的水蒸气会把植物烧死。
这些种下几个月的药材禁不住造。
长成的农作物无需顾忌太多,只要干活的人不怕热,随时都可以。
水稻授粉后正在灌浆,是最关键的时候,稻田里也需要及时补充水分,维持在十公分左右的位置,才能保持住不受影响。
穗禾感觉今年天气怪怪的,怪热的,瀑布的水流也在减少。
水位一天天下降,山里的树木也蔫耷耷的。
在心里合计了下雨的次数,惊讶的发现6月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才下了两场小雨。
之前烧窑还庆幸好天气,这会儿有点笑不出来了。
穗禾所在地是许多溪水河流的发源地,当她这里水位降低的时候,其他地方已经严重缺水。
没有心思再继续浇水,穗禾关了设备,回去打开收音机。
调了好几个频道也没有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不知是她多想,还是瞒着没有宣扬出去,
苗冬忧心忡忡的过来找穗禾,说秋生又被喊走了,九月不能来砌墙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或通告,说明事情发展得并不乐观。
穗禾默默地将人安慰好送回之后,独自前往城中待了几天。
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仔细聆听着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闲言碎语,一点一滴地拼凑起整个事件背后隐藏的真相。
原来许多地方遭遇了大旱灾,而位于西部城区更是首当其冲,受灾情况尤为严重。
由于该地区地势较高,两条山脉上的积雪在融化后,仅有一半的水流能够被土壤所吸收,其余则迅速流失殆尽。
这样一来,靠近西北部地区的各个城市成为了此次灾害的重灾区,居民们面临着严峻的生活困境。
与此同时,毛子城再次遭受了旱涝之灾的侵袭,农民们辛辛苦苦种植的庄稼又一次毁于一旦。
面对颗粒无收的局面,只能把矛头对向四周的大城。
避免恶性囤粮,消息瞒的很紧,这些人也是抽丝剥茧的打听到的一些情况。
西城城主已经麻爪了,去年还乐呵呵吃别人家的瓜,现在轮到自家了。
避免今年要勒着裤腰带过日子了,只能安排人去大后方挖沟渠引水,尽量保持粮食生产。
穗禾觉得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她去那家羊肉手抓饭的店面,买了五十份手抓饭,,还有家里的生活用品,不能自己生产的都买了许多,做好一两年都不进城的准备。
邮局里有身处大后方的养父母寄来的信件,信里叮嘱她多买点粮食储备着。
回去路上碰到苗冬带着孩子在溪水里摸鱼虾,于是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半。
苗冬长叹一口气,说家里修了蓄水池,问她要不要帮忙也弄一个。
“我院子里有井,回去再加深一点就好”
穗禾门口的是活水,上游的大水潭还连接着雪山那边,只要山顶的雪没化完,就有源源不断的水从门口经过。
“好,今天在这吃饭吧,阿弩这段时间一直在学做饭呢,厨艺精进了不少。”苗冬热情地邀请道。
自从搬到这个地方以后,由于环境比较偏僻险恶,两个孩子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地到处乱跑,但也因此学会了许多生活技能。
“改天吧,我这次出来已经好几天了,家里养的那些鸡鸭都没人照看,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哦,对了,听老人说‘大旱之后必有大灾’,你们要多加小心!”
这些从老一辈口中流传下来的经验之谈往往都是很有道理的。
经历过大旱之后,土地会出现干裂现象,河水也会变得干涸枯竭,沙土异常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