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鬼道中人,役使诡煞作乱害人, 已经触犯了阴律,竟然还敢妄图抢夺罪证?!”
那老头噗嗤一笑,嘲讽道:
“小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在鬼市里,你跟我讲什么阴间律法?
但凡能来鬼市的,肯定是打着要做些违法的勾当来的。
人家出钱,我办事儿,这有什么问题?”
钟无漓冷笑一声。
“你倒是会狡辩。”
“嘿嘿,谬赞了。”老鬼还挺不客气。
钟无漓又问道:“那你告诉我,是谁出钱找你办事的也行。”
钱老鬼看着钟无漓,嘿嘿笑道:
“年轻人,不要说你不懂江湖上的规矩!
我既然是收钱办事,又怎能透露客人的消息呢?”
钟无漓抽出了两张黄纸说道:
“我用这个当报酬如何?”
有灵力的黄纸,这可是地府的硬通货!
钱老鬼眼睛一亮,说道:“你烧给我,我就告诉你。”
钟无漓没有废话,立即用术法点燃黄纸。
钱老鬼收下了两张黄纸才说道:
“找我办事的人,就是那姑娘的父亲沈先生。”
“什么?”
钟无漓有些不相信,他问道:
“沈先生乃是陈员外的姻亲,死者是他的女儿。
他为何要害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嘿嘿,”钱老鬼阴笑道:“女儿是女儿,亲不亲生可就两说喽!”
“你说清楚一些。”
王老太太觉得有八卦,于是说道。
那老鬼看了王老太太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往常都是人怕鬼。
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鬼怕人。
这老太太肯定不一般!
他不敢再多看王老太太,而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沈先生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嫁祸了!
这人啊,表面上教书育人,实际上是个心比鬼都黑的家伙。
他成亲后多年,妻妾皆无所出,便抱养了一个女儿。
将养女养至十二岁上时,家中才生出一个儿子。
那沈先生看着儿子渐渐长大,便生出了些歪心思。
他刻意交好陈员外,借着自己读书人的身份,将女儿许配给了陈员外的独子。
之后便来鬼市找我去害养女的性命。
以图嫁祸给陈员外的独子,令陈家后继无人。
这姓沈的早与县令勾结,想要合谋吞并陈家的家产。
这陈员外若想救出儿子,恐怕不赔个倾家荡产可不行!”
钟无漓一时语塞。
这里面还有县令的事,那么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能解决的了。
陈家要想为儿子洗脱冤屈,恐怕是很难了。
这下问题踢回到了凡人身上。
若是鬼怪的事情,他们反倒好处理一些。
可涉及到凡俗之人,他们倒是不好处理了。
钟无漓觉得这事应该告知给陈员外。
左右让他自己去定夺吧。
而自己捉捕鬼怪的分内之事已经做完了。
于是他对钱老鬼说道:
“你得跟着我们一起去一趟陈家,好将这些事情对陈员外说清楚。”
钱老鬼立时说道:“我才不去!我是不能踏出鬼市一步的!”
“为何?”王老太太正感到疑惑。
钟无漓的面色却变了。
他说道:“鬼市被人布下了遮掩天机的阵法。
你若不敢踏出鬼市一步。
只能说明,你是犯下了滔天罪孽!
害怕受到天谴!”
说话间,他手中已经捏了符纸,摆开了阵势。
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大。
这时,鬼市里跑来了许多鬼怪,将王老太太和钟无漓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打头的站出来。
他长得人模人样,皮相也很俊俏。
当然这不是他真正的样子,而是一种幻化之术。
但在众多歪瓜裂枣的鬼怪之中。
这样高超的幻化之术也显得这人很不一般了。
他抱拳对着钟无漓和王老太太说道:
“二位,在下乃是鬼市之主柳长河。
不知二位前来鬼市,有何贵干?”
钟无漓没有回答柳长河的话,而是说道:
“蛇仙,我念你修行不易,给你一个机会!
你最好不要包庇这只老鬼。”
钟无漓已经看出来他的真身。
柳长河闻言一怔,肃容说道:
“在下年幼之时,曾得老鬼相助逃过一劫。
因此欠下老鬼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