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俊材毫不犹豫的道:“耶律汀是我……我的族姐,平日时常会面,这次我到望海堂学艺,也是她向皇叔建议的。至于另外两位嘛,一位是我的远房表兄,一位是我的族兄。不过,他们常年执掌军务,和我没有太多交集,只在逢年过节时偶尔见上一面,不算很熟。”
宇文延懿微微颔首,道:“好,你和这三人都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挑重要的一一告诉我。只要你说得够仔细,待你说完我定话付前言,送你离开。”
耶律俊材眼睛转了转,似乎努力的回忆了半天,这才将这些年中同三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尽量复述了一遍。宇文延懿听他说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心中不禁暗道,“这些事太过细琐,多亏我问上一问,不然三人一旦和我提及,我势必难以应对。如今他把事情一一道出,至时我只需在三人发问前,主动提出几件,自可蒙混过关。”
半晌,耶律俊材说得口干舌燥,这才总算把几人间的往事说得相差无几。他目光单纯的望向宇文延懿,试探着问道:“宇……宇文少侠,我……我已经把话说得差不多了,您是不是该送我离开了?”
宇文延懿嘴角勾了勾,从腰间拔出紫气缭绕的逐天剑,“好啊,既然你想走了,我这就送你上路!”他说着掌中宝剑猛地刺向耶律俊材的咽喉。耶律俊材年纪轻轻,未懂人心,怎能料到宇文延懿竟会如此卑鄙,对自己痛下杀手。待他反应过来,项间已被宝剑刺穿,股股鲜血喷涌而出,可怜这位金枝玉叶尚且未经人事,便命丧于荒山野岭之中,神兵利刃之下。
“哼哼!”宇文延懿冷冷的扫了耶律俊材的尸体一眼,笑道:“耶律俊材,你不是想走吗?我宇文延懿便送你到黄泉之下、碧落之巅,不算辜负了你的坦白之恩,与殷殷期望吧?”他说着俯身剥下耶律俊材一袭黄衣,割下他的首级,又把满地尸体聚拢在一起,逐个拖入山中草草埋了。
次日,清晨。
天色才微微方亮,宇文延懿便用一匹上好的绸缎,密密实实的裹住耶律俊材的人头,牵马赶往三日前约定的地点。他原以为那个精通幻术的年轻人肯定还没来,自己要等上许久,才能见到他。谁知,那个年轻人已然按照约定候在原地,并且丝毫没有张罗百姓前来观戏的意思,似乎站在那里只为了等自己前来赴约。
宇文延懿刚到近前,年轻人就迎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傲血大人,耶律俊材他……”
“已死。”宇文延懿简单干脆的答道。
年轻人瞳孔一收,微微倒吸口气,惊讶的望着宇文延懿道:“不愧是傲血大人,做事当真果决,小人佩服!”
宇文延懿不屑与他废话,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命令的口吻,“三日前的约定,我想该履行了吧。”
年轻人点头,道:“好,既是傲血大人定要面见宗主,我便引您过去。”宇文延懿没有再开口,紧随着年轻人出了松州,向东方急速行去。
两人一走就是两三天,这日到了一处无边无际的草场边,年轻人终于停住了脚步。他朝宇文延懿一拱手,道:“傲血大人,您在这儿稍等一会儿,片刻后自有船来接您过海。在下地位卑微,没有宗主召唤,不敢在此多做逗遛,告辞了。”
宇文延懿看着面前绿油油的草场,莫说没看到大海,即便是一条潺潺的小溪都没看见。他剑眉一挑,眼中杀机一闪,揪住那个年轻人的衣领,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戏子,会几手糊弄一些无知的愚民的幻术罢了,竟敢戏耍于我,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年轻人有些委屈的望着宇文延懿,像他微微一挥手,道:“傲……傲血大人,小的哪敢糊弄您呀!您稍等片刻,就明白宗主大人的神通了!”
宇文延懿半信半疑的放开他,目光再次移向眼前的草场,仔细打量起来。只见眼前地势平坦而辽阔,在远方有微微起伏,整个大地都被绿油油的草覆盖着,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又像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翡翠圆盘,苍茫浩渺,气魄慑人。可眼前草场再美,却终是连一滴水都没有,更遑论乘船渡海了。
突然,浩瀚的草场正中,仿佛出现了一湾小小的碧泓。在一望无垠的草场中,这湾碧泓便如镶嵌在绿色锦缎上的一颗珍珠,为草场平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慢慢的,这湾碧泓逐渐扩大,一点点向草场四周漫延。宇文延懿还道自己看错了,轻轻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草场中原先的小小碧泓,此刻已扩大成了一座小湖。倏忽间,小湖正中出现道道冲天的宝光,随着宝光一只硕大的巨蚌从湖底缓缓升起,蚌壳中盛着一颗又大又圆,毫无瑕疵的珍珠。
片刻后,巨蚌浮至水面,里面的珍珠完全暴露于阳光之下。珍珠发出的宝光却没有在阳光的照射下黯然失色,反而越来越亮,把太阳都显得没了光彩。“咔嚓!”晴空中不知怎地,平白出现一道闪电,直击在巨大的珍珠上面。珍珠经雷霆一击,非但没有损毁,竟脱离了蚌壳不急不缓的飞向天空。
珍珠在天空中渐渐发生变化,从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