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会变成什么样,”杨毅吁了口气,“再说,他被洪水冲了几十公里,外表都是挂擦伤,后来我见到他的尸体了,就四个字,惨不忍睹,别说展鹏了,就是我也未必一下子能认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小陈吐吐舌头,“我还以为展鹏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呢。”
杨毅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小陈,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我也是通过王可身上的纹身才确认的,光看外表我也认不出来。”
向荣若有所思地盯着杨毅,点点头,“涨知识。”
“不说这些,不然过会儿饭都该吃不下去了。”杨毅挠了挠头,“第二条线,就是我查王可失踪。正好是下暴雨那天我被放出来的,我到家后,王可就不见了,电话也始终无法接通。”
“那你得找啊。”小陈咧了咧嘴。
“我肯定找啊,王可在北京的社会关系挺简单的,应该不难找。”杨毅白了小陈一眼,“但我真没想到他会出事儿。那段儿日子在上海有个健美比赛,上一年王可就参加过,还拿了名次,我以为他去上海比赛了,可能不小心手机丢了。我联系王可工作的健身馆,他果然为了去上海请了一周假。”
“还是巧。”向荣苦笑摇头。
“谁说不是啊?”杨毅叹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等呗。可是比赛结束好几天了,还不见王可回来,我是真开始着急了。我让我姐夫调了王可手机的通话记录,查了好几天,也没什么结果,后来我姐夫又给了我他手机最后的三角定位位置,我一看那位置,意识到王可可能出事儿了。”
“为什么?”向荣狐疑地问。
“王可——是在苇场长大的,对芦苇特别有感情,到北京后,他发现一处芦苇特别茂盛的地方,就像他老家似的,他特别喜欢,凡是对他有重要意义的时刻,他就愿意往那儿跑。”杨毅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痛苦的回忆中挣扎。“那个地方很偏远,晚上本来就容易发生意外,另外,基站最后接收到手机信号,就意味着手机卡损坏了,而那个时间是晚上十点半,正是七月十六日。”
向荣怔了一下,问道,“你是觉得手机卡被破坏了?”
杨毅默默点头,长吁一口气。“然后我就想到了报失踪,让警方调查。因为我们那一片正好是展鹏的辖区,我就给他打了电话。”
“又是展鹏。”小陈哑然失笑。
“嗯。”杨毅苦笑,“有熟人好办事儿嘛。他让我们联系派出所的熟人,我们到派出所报了失踪,派出所也开始调查。但我还是放心不下,就到芦苇丛当地去寻找,医院、交警、刑警都找遍了,到刑警那儿终于有消息了。他们说的确有个浮尸,不过案子归邻区负责,负责人是展鹏。我马上给展鹏打电话,然后到刑警队确认了王可的尸体。”
向荣和小陈听得面面相觑。
“直到那时,这两条线才汇到一起,我知道了王可的最终命运,警方弄明白了躺在他们冰柜里的尸体是谁。”
包间里一下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