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优说道:“我们说的是最坏的打算。”
谭荟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最坏的打算也不行,我们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他们都是无辜的。”
沈冤和陆展、吕无病都没有说话,他们觉得谭荟说得没有错,可是陆优却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近人情:“你说得没错,他们确实是无辜的,我们也不希望真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你也听到了,沈冤刚才说到了拼命,谭荟,你自己看看,我们在这儿的人,还在已经潜入谭家大院的陈老,哪一个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哪一个不是国家培养多年的优秀特勤人员,你知道为了培养我们这些人,国家投入了多少么?这就不说了,我们这些人谁没有亲人,谁都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难道我们就不知道珍惜生命吗?”
谭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那嘴唇隐隐有些泛白了。
“谭荟,你应该知道基地组织的残暴,你想过没有,一旦我们行动开始了,那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我们被他们所威胁,而停止行动,你觉得他们又会如你所愿地收手么?不,他们一样会引爆炸药,除掉我们的,而谭家的人也一样会搭上!”陆优说到这儿,轻轻地叹了口气:“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谭荟的心沉到了谷底,她不笨,自然知道沈冤说的这种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也知道陆优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在感情上接受不了。
陆优望着谭荟轻声说道:“小荟,你不是我们的人,现在你有权利选择退出我们的行动,没有人会怪你,但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知道,一旦你参加了这次行动,就必须做好牺牲的准备。”
谭荟倔强地说道:“我不会退出的,我谭荟虽然是个女人,但却绝对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主。我只是觉得,谭家大院的十几口人不应该被搭进去,想想都觉得残忍!”
“这些恐怖分子做的残忍的事情还少么?他们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而我们要面对的是基地三号人物,他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红场爆炸案、慕尼黑大教堂惨案等等都是出自他之手,仅这两个案子,死伤的无辜就数以千计,这次他到华夏来,也不会安什么好心,你不希望同样的惨剧也在华夏上演吧?所以只要能够把他给终结了,付出一点代价是值得的。”
陆展这时才开口说道:“优叔,其实谭荟也是一片好心。”
陆优说道:“我知道,她很善良,只是有时候善良也会害死人的。”
谭荟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我听你们的。”
陆优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荟,刚才我们只是做最坏的打算,或许就算真有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有能力阻止的。”
谭荟挤出了个笑脸,她知道,陆优这么说是在宽她的心。此刻她也想明白了,陆优说得没错,有时候小的牺牲是为了不再为之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检查一下装备,九点钟我们准时出发,九点三十分前后院统一开始行动。我已经让长歌准备了枪,每人一支,都收好吧。”
陆优说他从来不用枪,他就不必要了。
陆优说他有话要单独和沈冤说,陆展把谭荟领到他房间去坐。
陆展给谭荟倒了杯水:“紧张吗?”谭荟接过水,喝了一口,想说自己并不紧张,不过最后她还是微微点了下头。
陆展笑道:“我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也很紧张,不过后来就不觉得了。”
“我听陆先生说你父亲很厉害?”谭荟一下子换了话题,陆展有些不知所措,他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不过我也觉得他很厉害的,他是我的榜样,也是我的骄傲。”
“我也觉得你父亲是好样的,至少很多当官的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从事这样危险的职业。”谭荟把杯里的水喝完,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陆展说道:“我父亲常常告诫我和我的堂哥,他说我们首先是一名军人,其次才是他的孩子,他希望我们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只有这样才不会给他丢脸,才不会给陆家丢脸。至于说危险,老话说得好,一个人的能力越强,他的责任就越大,反过来想,这不正说明我们有能力么?”
谭荟也笑了,她那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松缓了许多。
九点正,几个人就出发了,临出门的时候长歌告诉沈冤,他们站里已经做好了接应的准备,请求参加任务,做后援。但沈冤拒绝了,长歌他们是宋江山的班底,他们在情报领域更能够发挥所长,不能让他们冒险,做出牺牲。再则如果沈冤他们都失手了,长歌那些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今天晚上也有一轮满月,这给沈冤他们的行动也带来了一些麻烦,但问题却是不大,这帮人可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两组人一下子就分开了,分别在前后院的外墙根下等待着九点半的到来。
谭荟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行动,她很紧张,她感觉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