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观音奴抬头,目光与朱雄英交汇,睫毛颤了颤。
“你终于来了。”
观音奴轻轻放下手中的古籍,书页间夹着的书签悄然滑落,落在案几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站起身,迎向朱雄英:“一年未见,可还好?”
“一切安好,只是心中挂念之事甚多。”
朱雄英回答道,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最终落在了观音奴的脸上,似乎觉得这样盯着对方不太礼貌,目光便垂落了下去,裙下是露出罗袜上白皙的脚踝。
朱雄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上次华清池里发生的那一幕,或许是些什么其他的,总之在这一刻,他似乎有了一些反应。
朱雄英意识到自己目光的游离,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懊恼,连忙收敛心神,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自然。
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那份突如其来的不自在,同时暗暗责备自己,怎能在这样的场合下分心。
观音奴似乎并未察觉到朱雄英的微妙变化,又或者她早已习惯了男人在她面前的种种失态,只是淡然一笑。
她轻轻移步,走到朱雄英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递到朱雄英手中。
“来,先喝杯茶,解解乏。”
朱雄英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观音奴的指尖,一股微妙的电流让他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他连忙低下头,小口抿着茶水,让那淡淡的茶香在舌尖缓缓绽放,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不对劲”
天下第一美人固然诱人心魄,可自己的反应还是有些不对劲,怎么比上次还不如?
朱雄英努力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找了个话题:“改封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奴家能有什么看法?”观音奴幽幽地说着,随后一起饮了杯茶。
茶?
焚香的味道让朱雄英的脑袋有些昏沉,这时候似乎闪过了一激灵。
但对面的观音奴,此时脸庞已经浮上了不正常的绯红,穿着白色罗袜的小腿搭在了他的膝上。
“观音奴,你想干什么?”
“我想要保命。”
观音奴咬着嘴唇,咬出了一抹红印:“若是真改封,我生不如死倒算了,我的那些族人该怎么办?”
“你不必如此。”朱雄英的呼吸有些粗重。
“我必须如此。”
观音奴挥了挥手,侍女拉上了帷帐。
帷帐轻垂,将外界的光线与喧嚣隔绝开来,屋内仅余几缕光线透过缝隙,斑驳地照在地板上,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一抹暧昧的色彩。
观音奴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决,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决绝。
朱雄英感到一股莫名的燥热自心底升起,焚香与茶水中的微妙成分似乎在他体内悄然作用,让他的思维变得不再那么清晰。然而,即便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依然努力保持着一份理智,试图理解观音奴此刻的行为背后所隐藏的深意。
“观音奴,改封之事并非儿戏,其中涉及诸多复杂因素。我知你担忧族人安危,但此举绝非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你绑好上我也没用。”朱雄英的声音虽因紧张而略显低沉,却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观音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
她缓缓靠近朱雄英,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观音奴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伱若能助我,我必以命相报。眼下,我也只能走这一步险棋了,不然我心里如何安稳?”
良久,侍女拉开了帷帐,让光线重新洒满整个房间。
空气中那股焚香的味道似乎淡了许多,朱雄英也感到自己的头脑逐渐恢复了清明。
两人重新坐回案几旁,气氛虽略显尴尬,但彼此之间的信任却在这一刻得到了加深,物理意义上的加深。
朱雄英这时候的思绪很复杂也很简单,脑海里两个小人,一个白色的小人站在制高点上大声地指点着自己,另一个黑色的小人只是嘿嘿地笑着,告诉他,天下第一美人的滋味,真不错。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小人变成了一个灰色的小人,跟他说,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要学会适当地放纵自己,而且只有如此,才能让观音奴永不背弃。
而这个小人一转身又变白了,又瞪着朱雄英只骂了四个字“道德洼地”。
“不至于吧?”小人身上迅速变灰。
朱雄英脑海里思绪乱飞,观音奴系好衣裳,看着他却只是笑。
“你笑什么?”朱雄英有些羞恼。
“在怪自己吗?”观音奴笑的更欢了,“你可真有趣。”
“我说了,我跟你习惯的那套生存法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