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雄英与李景隆问对一番后,心中对幼军的未来规划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要想让这支过于年轻的军队在未来的战场上发挥出应有的实力,除了加强火器的训练和掌握外,还需不断磨练他们的技战术水平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实战经验。
不过实战经验这种事情,对于幼军可遇不可求就是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皇宫朦朦胧胧地泛出了金黄,回到宫中后,马三保已经等候多时。
“殿下,陛下在乾清宫等您。”马三保行礼后说道。
“你何时出发?差事可曾交接好了?”路上,朱雄英关切问道。
马三保点点头,只说道:“都办好了,过些时日等水师的舰队从济州岛第二次回来,整备完以后就要出发了好在往南去不比往北去,接下来几个月北边海上要刮飓风,南边却风平浪静许多,日头也暖和。”
他的话今天格外地多,多了后面整整一句,按照他平时谨言慎行的性格,是不会说这么多话的。
而这种类似朋友聊天的话语,显然也是朱雄英帮助他进入下南洋队伍以后,马三保对于朱雄英的感激与认可混杂的情绪所带来的.在马三保的内心深处的这种激动,他实在是不知道对宫里的谁说,只能在与朱雄英对话的只言片语中流露出来。
“水师也没什么经验,在那边好好学吧,争取做出些功绩来。”朱雄英说了些囫囵的鼓励,“不过这次要出使安南国和占城国,这两个国家刚打完仗,可能有些不太平,要尽量小心一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相比于日本国和高丽国,对于安南国和占城国,大明国内的官员几乎没什么了解,毕竟前者还至少听说过,而后者很多人压根听都没听过。
嗯,之所以说是官员,是因为要是普通百姓,可能连隔壁的府县都认不全,更别说把地域放到“国”这个级别了。在大明这个年代,外交是跟普通田间地头的老百姓没什么关系的事情。
不过马三保虽然是宦官,但他出身的家族却并不普通,祖辈都是到过麦加朝圣的,家境富裕而且见多识广,对于外面的广阔天地有着更多的认知,再加上云南部分地区是跟安南国接壤的,所以安南国和占城国,马三保是清楚的,不仅如此,对于旁边的真腊等国家,马三保也知道。
而与绝大多数对外交毫无认知的官员不同,马三保很清楚地感知到了时代的脉搏,或者说从朱雄英身上,看到了大明未来发展方向与现在的不同。
而这次下南洋,就混杂了传统的“怀柔远人威服万国”的目的,以及更市侩利益一些的皇室贸易,实际上这两者从本质上不冲突,但很多人都觉得冲突,无非就是面子抹不开,觉得堂堂上国去人家那赚钱很没面子,可面子能换来钱吗?恰恰相反,钱能换来面子,当与大明的贸易成为别人不可或缺的东西时,这两者就合二为一了,毕竟想要让别人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最重要的还是利益与威慑。
这一点,显然就是以后大明行事风格的转变方向,而马三保是很认可的。
只是,朱雄英特意提到的这件事情,却让马三保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
“或许没有什么事情吧,水师舰队这么多人,安南国和占城国没有这包天的狗胆。”马三保在心里如是对自己说道。
很快,马三保就把朱雄英送到了乾清宫。
朱元璋的寝宫内,这时候马皇后也坐在一旁,手中正织着什么东西,见到朱雄英进来,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慈爱地招呼他过来。
朱元璋拢着手坐在她身旁,见朱雄英过来,认真审视了两眼,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神情。
“大孙,今日幼军演习,你表现不俗。”朱元璋对于朱雄英今天的表现相当满意。
朱雄英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多谢皇爷爷夸奖,孙儿只是尽了自己小旗官应尽的责任。”
朱元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幼军乃培养我大明军队未来之栋梁的,你的表现更是很多人都在盯着看的,今日演习,你展现出的指挥才能,咱和你奶奶都深感欣慰。”
马皇后也在一旁插话道:“是啊,英儿,你今日的表现确实让很多人都刮目相看人家都知道皇孙们在幼军里练,却不晓得练出個什么样子,今天正经露了一回脸,五军都督府的将领们回去一说,自然就都晓得了。”
马皇后说的倒是没错,虽然今天朱元璋在高台上观战的时候没有明说什么,但他关注的方向和流露出的神情,可都是被将领们看在眼里的,有很多时候,这种细节上的表现,反而比言语更有力度。
而且,之所以幼军演习要搞这么大动静,让这么多五军都督府的公侯来旁观,显然也是为了把这件事情传播出去。
而朱雄英的表现,配得上朱元璋费心给他搭的这么大的台子。
朱雄英心中也是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期望很高,对于二老的关爱有些感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