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巳挤在他旁边,不停地用手帕擦着头上的冷汗。
“这、这真是……这简直……”
A先生艰涩地点点头:“这非常宋总。宋总导演的戏就没有不大的。”
伪长生的脸皮已经被吓垮了。
“这也太大了点。”他说,往嘴里塞进食盒里的最后一只点心,“他这么招惹桑德斯,本质上就是找死。”
“他有一定概率没事。”危险无力道,“他当初招惹我们的时候也差不多。”
狭小的办公室里,墙壁投影斑斓地亮着。
宋均窝在沙发里捧着一杯浓茶,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监狱监控的画面。
桑德斯已经进入了监狱。
大门在他身后无声地闭合消失,他的前方,正是那片热热闹闹、看起来毫无异常的露天场地。
桑德斯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他抬手遮住眼睛,等到手再放下时,两只原本异色的瞳孔已然变成了诡气森森的黑。
荧幕前,宋均看着桑德斯一步一步走向硬邦邦的泥地,转了转耳朵里的耳机。
他抬起手,将茶几上的酒杯打翻,发出叮咚脆响。
“尊主?”宋均用尖下巴的声音故作惊慌地喊道,“好像有点情况……”
他深吸一口气,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尖下巴的口吻。
“那些……那些肉畜……他们从后门出去了!”
宋均向一边的覆面打了个手势,示意他配合自己。
前方荧幕上,桑德斯的脚步顿住了。
“出去了?”他惊讶地问,脸色在短短的一瞬间阴下去。
“什么意思——出去了?!为什么没有任何预兆?!”
他停在那片铁丝网外围,没有再往前进一步。
耳机里,传来尖下巴惊惶的呼吸声。
宋均调整监控角度,看清了桑德斯的面容。
他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旋即很快地松开。
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桑德斯的脸上乌云散去,露出一个冰冷却很了然的笑容。
“你们刚刚说,从哪里出去的?”他的声音同时在耳机和音响里响起。
尖下巴那个废物似乎情绪激动得说不出话了,覆面还是一如既往地镇定,可以正常回答自己的问题。
“尊主,梦主有点问题。”
覆面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他满头的冷汗在放映室幽暗的灯光下反着光。
“梦境监狱原本没有后门。”覆面瞥宋均一眼,尽力地维持着冷静,“他们能够出去,必然是梦主的手笔。尊主,我们的梦主出了问题。”
桑德斯重新迈开步子。
“梦主的画面现在在哪儿?”他随意地问,却已经朝着禁闭室的方向走过去了。
覆面看了一眼宋均递过来的纸条。
纸上添了一行新的字迹:“实话实说。”
荧幕上,梦主的画面正好对着禁闭室的墙壁,能够隐约看到一点铁栏门。
老鼠是遵循了宋均的指示,将自己锁进了禁闭室。
“应该是在禁闭室。”覆面诡异的语气显得有些焦虑,“尊主,现在要怎么办?我们不能杀死梦主。”
金色耳机里,桑德斯很轻地嗤笑一声。
“很好玩。”旋即,他很有兴趣地说,“看来他隐瞒得很死。能够用这种方式逃脱,说明他比我想得聪明点。他知道梦境是怎么回事……”
桑德斯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很刺激,我喜欢。”
覆面似乎更恐慌了。
他浑浊的眼瞳望向宋均,然而对方依旧保持着尖下巴的模样,很闲适地搭着双腿。
“这不好玩。”覆面下意识地说道。
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漏了嘴,急忙找补:“尊主,我的意思是……”
“嘘。”桑德斯制止了他的话。
荧幕里,红头发青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闲庭信步,走过宽阔而稀疏的草坪,路过篮球场旁边的木质长椅。
“我们的新贵,跟着肉畜们离开了吗?”桑德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宋均点点头,于是覆面说:“是,尊主。他跟在肉畜们后面离开……期间梦主没有在他们身边。”
桑德斯笑了。
“这就说得通了。”他愉悦地说,“新贵看来有两下子。我想想——他早在开枪的时候,恐怕就知道葛迎已经变成了梦主。”
宋均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微笑来。
他开口套话道:“尊主,这也说不通。他们全程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是怎么控制梦主的?”
桑德斯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他的小宠物。”他冷冷地说,“他本身并没有可以控制别人的天赋,全靠下属。你们还记不记得【开膛手】底下那个反常的女警?”
“她那个情况,